第40頁(第1/3 頁)

那男子招呼女子在桌前坐下，倒上一碗白開水。女子環顧四周，這個家沒有一點女主人存在的痕跡，偏著頭笑了笑：&ldo;大哥一個人住麼?&rdo;

&ldo;呃，呃，是的。&rdo;男子顯得有些侷促，搔了搔腦門。

看他現在的神情，與幾個小時前虎狼一般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程寂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卻不知這男子十幾年來跟著部隊南征北戰，所接觸的不是肝膽相照的戰友，便是你死我活的敵人，哪曾有過跟年輕女子獨處一室的經歷?何況這女子聲音婉轉溫柔，如一杯加了蜂蜜的菊花茶，清甜的感覺沁人心脾。

&ldo;大哥怎麼稱呼?&rdo;

&ldo;我姓……王。&rdo;男子似乎猶豫了一下。

&ldo;我叫阿水。&rdo;女子看到男子的緊張神情，不由得輕輕笑了笑，滿臉的汙漬掩飾不住晶亮如水的雙瞳，她注意到男子腿上綁著的繃帶，&ldo;王哥是軍人?&rdo;

&ldo;嗯……以前參過軍，受了傷就留了下來，前幾天仗打到這裡，我負責把群眾疏散到安全的地方。&rdo;

阿水臉上露出崇拜的表情，旋即神色又黯淡下來：&ldo;要是我們早幾天遇到王哥，也許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了。王哥，我想拜託你幫個忙好嗎，幫我找找我丈夫，他應該還在這附近。&rdo;

&ldo;你丈夫長的什麼樣?&rdo;

阿水沒有察覺到王哥聲音的微微顫抖，用手比劃著名說道：&ldo;他比我大三歲，個頭比你高一點，身材比你瘦一點，很清秀的樣子……他以前也是軍人，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rdo;

王哥臉色陡然一變。阿水見狀，忙問道：&ldo;怎麼了?你見過他嗎?&rdo;

&ldo;沒有，沒有。&rdo;王哥立刻搖搖頭，&ldo;我只是想，這些天戰事不斷，你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找到他，說不定……說不定他找不到你，自己走了。&rdo;

王哥信口胡說，極力掩飾著驚慌的心情。

&ldo;不會的，他說了要帶我去湘西，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再說……&rdo;阿水一臉堅定的表情，溫柔的笑容蕩漾在她臉上，一隻手撫著肚子，&ldo;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rdo;

王哥眼瞳一縮，一絲不悅之情湧上心頭。他淡淡地說道：&ldo;不是我打擊你，人在戰爭面前是很渺小的，萬一有個不測……&rdo;

&ldo;不管怎樣，請你一定幫我找到他，如果……如果他真有不測，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rdo;

阿水垂下淚來，王哥連忙說道：&ldo;莫哭，莫哭，是我講錯話了，你莫往心裡去。&rdo;

他見阿水顯得十分疲憊的樣子，走過去將床鋪稍稍整理了一下，說道：&ldo;你一夜沒睡吧?床很硬，你將就著睡一覺，我幫你去附近打探一下。&rdo;

阿水感激地點點頭：&ldo;王哥千萬別說客氣話，我們一路逃難過來，荒郊野地也睡過，哪有那麼多講究!&rdo;說著，將隨身的包塞在枕頭下，和衣便躺了下去。

王哥抬腿要走，忽然想起一事，說道：&ldo;對了，你現在最好莫出門，仗還沒打完，外面亂著呢，能躲就躲。&rdo;

&ldo;王哥，辛苦你了，你真是個好人。&rdo;阿水實在太困了，打了個哈欠，不一會便沉沉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