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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兒時並不期許的意外驚喜,其實是極想的,或許壓在心房最深處,那種|欲|念細微到從未曾覺察,卻在觸手可及時,喜悅如同洪水猛獸般湧來。
今日瞧舒可,沒了妝,臉蛋兒更水靈了。她是坐在視窗邊上的,眼下正值初秋,陽光並不似夏日那般濃烈,也並無冬日陽光的萎靡。淺淺的,柔柔的,撫上舒可的額頭,臉頰,襯出淡淡的光暈。
梁光珞愛極了舒可的小動作,母親講的微觀經濟學是有些深了,小丫頭一隻手託著腮,小嘴兒撅著,不自覺地把筆夾|在鼻唇溝,微微皺著眉,帶著孩子氣。
舒可卻並未覺得有何異樣。晚上還有班,五點半下課,七點上班,坐公交最快也得一個小時,這會兒又是下班高峰,得跑過去了。心裡盤算著,手卻是飛快地記下重點。於是下課鈴剛打響,舒可趕火一樣,喊著&ldo;借過借過&rdo;,從後門一閃而走。
梁光珞可不高興了,為啥?自己怎麼著也算是青年才俊,這會兒怎麼這樣沒存在感呢。心下暗想,逮著機會,定要好好教育這丫頭。
梁母見平日裡神龍不見首尾的兒子跑到教室等自己,瞬時眉開眼笑,直喊&ldo;乖兒子,可算見到你了喲。&rdo;
梁光珞笑道:&ldo;媽,這不沒什麼要緊事兒嘛,想跟您吃頓飯。&rdo;
梁母笑得嘴都合不攏:&ldo;那好,我叫李媽多加幾個菜,想吃什麼?我曉得你們飯局上的菜,天天吃,不得吃死人!&rdo;
母子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梁光珞裝作不經意地問道:&ldo;媽,您學生都這麼趕命兒嗎,我瞧著最後一排那丫頭,一打鈴,跟兔子似的,一眨眼就沒影兒了。我上學那會兒可沒人這麼拼吶。&rdo;
梁母道:&ldo;你說舒可呀,全院老師都認得她。小姑娘挺認真,回回年級第一。聽說家裡窮,還有個重病的媽供著。真是造孽。&rdo;
梁光珞一聽,心裡頓時一驚,怕母親起疑心,又不敢多問。趁陪梁母吃飯的間隙,轉身便想讓蘇荃打探情況。摸到口袋裡的手機,想了想,瞎折騰個什麼勁兒,不過睡過一夜,犯不著事事顧她周全。便斷了念想,依舊是遊戲人間的梁二少。
天空漸漸消逝了飛鳥,落葉也盡了,餘了枯藤老樹。此時倘若輕輕呵口氣,便能白霧升騰‐‐冬天確乎到了。
這天,舒可照例在場子裡推|銷|酒水,口袋有微微的振動,她想大約又是張姐。
自從跟了梁光珞一夜,場子裡的人都變得和眉善目,連酒水回扣都加了一成。舒可想的挺開:總歸是樁好買賣,再不濟也好過給人|白|睡了。這年頭賣笑賣身子賣腦子,誰比誰更乾淨。於是逢人照樣大老闆二少爺地喊,回扣拿得毫不手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舒可找了洗手間,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聲沒什麼感情起伏:&ldo;請問是舒小姐嗎?&rdo;
&ldo;是,您是?&rdo;
&ldo;您的母親體徵狀況惡化,已經送到重症監護室,可能需要動手術。&rdo;
舒可想,總歸是到了這一步,自己的少女時代天不怕地不怕,午夜夢回時只此一樁噩夢,如今卻也成了真。
她攥緊了拳頭,才發現手腳竟是冰涼,嘴巴里也彷彿有血腥味,抬頭瞥了眼鏡子。原來不知不覺中,竟將自己的嘴唇咬破。
趕往醫院的路上,舒可安慰自己:多大的坎都過了,母親一定能挺過來。老天總會開眼,給予自己多災多難的家一線生機。
她不由自主縮成一團,發著抖。
到了醫院,舒可飛也似的找到主治醫生。
四十多歲的女醫生一見到舒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