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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痛執著地問:「過一些日子,是多久呢?」
語氣是一成不變的溫和。
乍一聽好像和平時一樣,可遊昭依然感知不到他的情緒——除了那層虛假的溫和。
他心底焦躁愈發強烈,眉心一蹙,道:「不知道。」
而後不待趙聞箏繼續追問,他便搶先道:
「三哥。」
趙聞箏被他愈發明顯的敷衍弄得心冷,聞言卻還是本能地緩和了語氣問:「怎麼了?」
遊昭咬了咬嘴唇,以哄騙的口吻道:「你能過來一點嗎?」
趙聞箏傾過身。
遊昭長睫微動,忽而抬手抓住他的衣襟,使他彎下腰,然後一仰頭,重重地吻了過去。
趙聞箏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他正是心亂如麻的時候,原本越是和遊昭對峙,便越是覺得感情無望,此刻這毫無徵兆的一吻,便如不見盡頭的長夜中,驟然劃過的一縷微光,讓他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暗想,是不是事情也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
但下一刻,遊昭就突兀地結束了這個吻,抿著唇,微亂的額發下,神情有些陰鬱。
為麼麼還是無法聽取趙聞箏的心音?
他忍住在趙聞箏唇上咬一口的衝動,靜了片刻,手掌下移,開始摸索著解趙聞箏的腰帶。
趙聞箏大驚,一把按住他的手,質問道:「你做麼麼?」
遊昭眼簾輕抬,露出一雙深黑的眼瞳,低聲道:「三哥,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一面說著,一面拂開他的手,繼續扯他的衣裳。
趙聞箏沒聽出他話裡最幽微的情緒,但他能看到,遊昭的動作有多急躁。
——話都沒說幾句,就要做這種事嗎?
這時,遊昭又湊過來,意有所指地說:「三哥,已經過去四天了。」
那不正常的熱切,像一瓢冷水,一下子就把趙聞箏心尖的微茫希望給澆滅了。
他倏爾醒悟。
是啊,誰說男人做那檔子事,就一定是因為喜歡呢?
他自己就是男人,難道不是一早就清楚,男人是麼麼德性嗎?
比兩個時辰前更尖銳的寒意侵襲了他,他盯著遊昭,試圖從中看到哪怕一點微末的情意,可是,沒有。
遊昭低著頭,一心一意地脫他衣服,甚至沒有像以前那樣親他。
他只感受到了焦躁。
也是,他四五天才肯讓遊昭做一次,對方心裡,只怕早就怪他多事了。
說不定,還會嫌他是故作矜持,假清高呢。
從未有過的心灰意冷瞬間籠罩了他,他陡然覺得疲倦,手腳像是一下子沒了力氣,也再不能去阻擋遊昭的手了。
他任遊昭撕扯掉了他的衣物,任遊昭把他拉坐到腿上,任遊昭把他……
可是遊昭卻並不因為他的配合而知足,停了動作,仰著臉,低聲道:「三哥,說你喜歡我。」
……所以身體配合還不夠,還要把心也一併奉上,才能讓他滿意,是嗎?
趙聞箏扯了扯嘴角:「小昭,我喜歡你。」
「乖。」遊昭湊過來親親他的唇角,啞聲道,「我也喜歡你。」
可那聲音裡飽含情·欲,又哪裡有喜歡?
趙聞箏再次感到心頭刺痛。
遊昭的親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讓他痛苦過。
他心想,這就是遊昭說的要親自折磨他麼?
如果是,那他當真是很高明。
因為他確實嘗到了,比當初惴惴等死的時候,還要深重的痛苦。
遊昭的每一個親吻,每一聲喜歡,都像是一把尖刀,一滴腐蝕性的毒藥,不斷加深著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