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愧疚(第1/2 頁)
井春回到黎王府時,天色已經黑了,當她踏進黎王府門檻的那一刻,她的步伐變得沉重許多。
她用力地踩著腳下的青石板。
周圍的燭光柔和而明亮,井春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影子,燭光投射出來的模糊的輪廓就好像一個墓碑一樣。
井春先是找到了朱宏,避開一眾人後,才將包中的信封交給了朱宏。
這信正是蘭姑姑寫給井春的,她今日已經檢視過來,這信紙不像是尋常的信紙,有輕微的淺青的顏色,倒像是益州產的謝公箋紙。
“娘娘可是有什麼囑咐的?”
“我記得南街有幾家益州人的鋪子,你明日去一趟,再去幾家賣筆紙的鋪子,你幫我問問,這信紙是不是益州產的謝公箋紙?”
“行,”朱宏將信紙收下,“奴才明日便去。”
“等等,”井春又有一些不放心,“若是有人問你,你就說為我去買南街上的桃酥。”
朱宏拍了拍胸脯,“奴才知道,這信紙的事情不能告訴旁人。”
井春會心一笑,朱宏興許是今日為數不多不讓井春操心的事。
朱宏走後,井春想了想,還是向著後庭的花圃走去。
果然,姜和瑾還在,他側身坐在涼亭的長木椅上,一手抵在欄杆上,撐起自己的下巴,俊秀的臉龐與認真思考的神情的確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般寂靜的時刻姜和瑾擁有許多,可他還是忍不住貪戀。
許是聽見了聲響,姜和瑾回過身,卻見著井春向自己走過來,他總覺得井春今日的步伐很是沉重。
“我回來了。”
姜和瑾微微蹙眉,“現在已經很晚了。”
為了等井春回來吃飯,自午後,他就沒在吃過什麼東西,可這些從不是井春所關心的。
井春很是平靜,“我知道,是我忘了時辰,現在向您請罪。”
“你今日還往王府領了個生人。”
“不是生人,”井春糾正道:“我在京兆府與張工共事,您也見過的。”
姜和瑾看著井春,“本王是見過他,可卻不明白細君是為了什麼把人帶到王府?”
“今日,譽王殿下來京兆府找過我,當然,殿下在不久後也會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呢?”
姜和瑾並不太過於關注姜哲要找井春的事情,他執著於問出答案。
“我本意是告訴張工實情,順便讓殿下見見我的朋友。”
朋友?
談不上輕蔑,或者說姜和瑾心中會存在質疑,他在懷疑井春到底知不知道朋友的界定。
姜和瑾神情上卻是沒有表露半分輕視,只是淡淡地看著井春,井春的髮髻扎得很清爽,用的髮釵不算是華麗,素雅穩妥,沒有沾染半分風塵之氣。
夜晚的風變得清涼,讓姜和瑾鬆散的思緒與疑問匯聚起來,他想問井春這樣做就不怕失去她畫工的身份嗎?可他轉念一想,井春這樣做感覺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就好像他姜和瑾無法再威脅她一樣。
紛亂的思緒又漸漸散開,他感覺到了疲憊的重負,提不起任何興致。
清風拂過,月光灑下青白色的光輝,燈籠中的燭光忽明忽暗,像是一種極為沉悶的呼吸在某一刻為掙脫牢籠而掙扎。
就在那一瞬間,寒意襲身,井春很想向姜和瑾問個明白:姜哲說的是不是真的,姜和瑾是不是真的利用了井春來除掉柳可勉。
她想從姜和瑾口中說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井春遲疑了半分,還是上前坐在了姜和瑾的身側,心中思緒著如何開口才不會引起姜和瑾的懷疑。
井春還是沒有問出口,她大抵是知道結果的,這個真相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