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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件事啊,」蘇鳴歌故意裝傻,「當初我和隋萍住同一個病房是不假,但是隋萍全程昏迷,一句話也說不了,大夫說她是摔傷的,大夫總不能騙人。」
蘇鳴歌說完這句話,在場的幾人露出迥異的表情,楊金生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銀鳳惡狠狠地瞪著蘇鳴歌,蘇鳴歌偷偷看了一眼小風,小風微微偏著頭,一雙眼睛閃耀著淚光,她的心突然像針紮了一下。
「哼!我就知道我女婿不能幹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走,金生女婿,咱們回家商量婚事,外面的誰再敢亂嚼舌根子,我把他舌頭割了!」
「好嘞,娘!」楊金生攙著崔大娘離開知青大院,銀鳳啐了蘇鳴歌一口,罵她「狼心狗肺」。
崔小風始終沒看蘇鳴歌一眼,直到她一隻腳跨出門檻,才低低說了一句,「我不怪你。」只這一句,蘇鳴歌如遭雷擊,回想過去對小風的所作所為,蘇鳴歌愧疚不已,眼淚一滴一滴滾落下來。
今天早上,蘇鳴歌去公安局報了警,她將所有知道的資訊一併交給警方,公社醫院女大夫的話,隋萍同事的哭訴,還是隋萍學校領導看到的情形,只要他們願意出面作證,楊金生家暴妻子致死的罪名就能定下,只是警方取證需要時間,在這期間,為避免打草驚蛇,蘇鳴歌只能對崔大娘說謊,只要在婚期之前將楊金生抓博歸案,崔小風就安全了,蘇鳴歌也不必擔心遭到報復。
經過隋萍一事之後,楊金生為免夜長夢多,將婚期定在半個月後,這幾日來,蘇鳴歌幾乎每天一大早去公安局催進度,銀鳳也每天在站在知青大院門口指桑罵槐,孫新芳聽不過去,要去跟她對罵,被蘇鳴歌攔住了,「別出去,讓她罵。」
第十三天夜裡,突然有人敲門,蘇鳴歌開啟門,卻是崔小風。她笑得極為勉強,「你睡下了?我來拿點東西。」
「什麼東西?」
「那件斜紋藍白棉襖,你說過送給我的,還算數嗎?」
「算,當然算!」蘇鳴歌從衣櫃裡拿出棉襖,遞給小風。小風低著頭喃喃道:「我就要結婚了,楊家離這邊遠,等我嫁到那邊,就不能常常幫你幹活了,你身子弱,注意休息,你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回城,以後你回了城,要是能偶爾念一念我,我……我就很滿足了。」
「小風!」蘇鳴歌拉住崔小風的手,望著她那雙亮亮的眼睛,那句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前天蘇鳴歌去公安局,警察回復她取證很順利,很快就能抓捕楊金生,眼下只剩最後一天了,怎麼還沒動靜,蘇鳴歌心急如焚,萬一、萬一耽誤了,小風怎麼辦?
第十四天,小風照常去工地上工,大夥兒圍著她逗樂,「呦,新媳婦還來勞動啊!」
「咱風丫頭馬上就是村長家的人了,你們說話可注意點,可別得罪了村長!」
隊長楊德廣走過來驅散眾人,給小風指派了最輕鬆的工作,引得大家更是竊竊私語,「看看,嫁到村長家多好,幹活都不用下力氣了。」
「有本事你也嫁!」
「我才不嫁呢,獨眼龍還是喪過妻,傳言他那前妻就是他打死的……」
「噓,小聲點,給人聽到了你等穿小鞋吧!」
崔小風雖然分到了別的工作,但她並沒有去,還是和蘇鳴歌搭夥幹活,她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往架子車上裝土,蘇鳴歌不時望向村口,盼望著警察早點來抓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下半晌,村口那條大路,除了路過的外村人,並沒有警察過來。崔小風放下鐵鍬,一個人走向河堤上的小樹林。
已經是初春時節,樹木都抽出了嫩芽,河道也要竣工了,等忙完了這一陣就要下地勞動了,蘇鳴歌望著崔小風的背影,在夕陽的映照下,單薄又孤寂。
那天晚上,蘇鳴歌一直沒睡,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