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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江南，正值盛夏，水澤的風濕濕粘粘的打在人身上，頗為難受，街上行人甚少，街邊小販的叫賣聲甚至還比不上樹上的知了，一聲聲，有氣無力地吆喝著，突然街角處奔來一匹紅色駿馬，馬蹄陣陣揚起灰塵瀰漫，好在人不多，倒也沒引起什麼驚慌，路邊小店裡坐著一個青衫男子，帶著一個小廝，一瞬也不瞬地看著馬上那個水紅色衣裙的女子飛馳而過，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滑過嘴角，青衫少年站了起來，&ldo;走吧。&rdo;

&ldo;是，少爺。&rdo;那小廝趕忙起身，放了一小錠碎銀子在桌上，跟在少年身後走了出去。

&ldo;還是墨少爺闊氣，一賞茶錢都這麼多。&rdo;小二一見拿二人出了門，忙跑過去收拾桌子，一邊還對趴在櫃檯後昏昏欲睡的掌櫃的喜滋滋地說道。

&ldo;唔，拿來吧。&rdo;掌櫃的懶洋洋地抬起眼皮，這麼熱的天氣，也虧得這墨家少爺還有在外面逛的閒心。

&ldo;水沁顏拜見前輩。&rdo;城郊的小樹林裡，紅衣女子勒住馬，跳下來對著早已站在樹林裡的中年女子朗朗說道。

&ldo;哼，水宮少宮主果然好大架子。&rdo;那女子直瞪著水沁顏，&ldo;也好，既然你來了，那總能給我個交待。&rdo;

&ldo;前輩說什麼?&rdo;水沁顏睜大了眼睛，&ldo;什麼交待?交待什麼?我娘叫我來不過是讓我問前輩一句，前輩為何無故帶人偷襲覆水宮?前輩說的怎麼水沁顏一句都聽不懂呢?&rdo;

&ldo;若不那麼做，你們水宮仗勢欺人，我陸菲儀什麼時候能見上個說得起話的正主兒?&rdo;陸菲儀冷笑一聲，&ldo;總也要你們看看，我們河北陸家也不是好欺負的。&rdo;

&ldo;還請前輩明示，水宮哪裡得罪前輩了?水宮在江南，前輩在河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又何來仗勢欺人一說?&rdo;水沁顏聽出陸菲儀話內有因，眉頭一皺，乾脆把話頭挑明瞭。

&ldo;哼，還裝傻?&rdo;陸菲儀怒極反笑，&ldo;那在下可要好好問問了，我兒子不過是仰慕水姑娘，並沒做出什麼出格無禮之事，水姑娘又何需痛下殺手?&rdo;

&ldo;段天雲死了?&rdo;乍聽得陸菲儀說出這句話來，水沁顏也頗為震動，&ldo;怎麼可能?&rdo;

&ldo;水姑娘現在還裝什麼糊塗?&rdo;陸菲儀一聽更是生氣，只是礙於水宮的勢力，還不敢突然發難，要不以她的火爆脾氣，斷斷容不得讓水沁顏說上這麼許多話，&ldo;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rdo;話未說完，一枚銀梭突然向水沁顏射去，破空之聲大起，水沁顏一愣，不意她居然會突施暗算，危急之中急忙向左一側身子，銀梭堪堪貼著耳朵擦了過去。

&ldo;陸菲儀，我敬你在武林的聲望，尊你一聲前輩，你怎可如此卑鄙?水沁顏登時大怒，自袖中取出一對分水娥眉刺，郎聲說完，也不等陸菲儀說話，精光一閃，疾向陸菲儀刺去。

&ldo;好大膽的小妮子!&rdo;陸菲儀一見她出手，剛剛滿腔的驚訝又重新恢復成原來的盛怒之情，見她撲來，雙手連揚，三枚銀梭向水沁顏飛去，水沁顏秀眉微蹙，一手娥眉刺反手一擋，另一手招式不改，仍是向陸菲儀刺去，陸菲儀雖是盛怒之下，一見水沁顏出招，也不由暗贊了一聲，收起小覷之心，足間一點，向後飄開三尺，雙手不停，連連擲出銀梭，竟用上了滿天花雨的手法，水沁顏一驚之下，刺向陸菲儀的一隻娥眉刺硬生生地收了回來，雙手在身前一封，只聽噹噹當幾聲，銀梭已全被打落，陸菲儀不敢大意，又是六枚銀梭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