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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賭場時米沙就覺得她很眼熟,現在更加確信自己他們絕對見過面,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
妮基沒有理會冥思苦想的米沙,朝蜘蛛蠍問道:「現在我們兩個報價相同,該怎麼辦?」
蜘蛛蠍正用無線耳機跟什麼人聯絡,結束通話後,他告訴買家們:「賣家此次委託拍賣,除了價錢之外,還有私人目的。因此,賣家想要知道你們的目的,來判斷究竟要將貨物賣給誰。」
「我是個殺手中介,當然是為了讓他為我工作。」米沙回答。
「可我聽說查理的天使都是女性。」
「總是需要一個博斯利的。」
蜘蛛蠍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繼而問:「女士呢?」
妮基擺弄著頭髮:「讓我告訴各位一個故事吧,關於溫特蘭的紅燈區裡,一個娼妓所生的男孩。他的母親嗑藥磕壞了腦子,皮條客養父醉酒後有暴力傾向,自小便缺乏管教、混跡街頭,是少年犯監獄的常客。整個東海岸有成千上萬這樣的小混混,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將會不停進出監獄直到死於同其他幫派成員的爭鬥中。但是對故事的主角來說,另一個人的出現卻改寫了原本平平無奇的故事。
「一位好心的神父,每個禮拜都會來為監獄裡的孩子們佈道,儘管少年犯們早就拋棄了信仰,但是神父卻沒有放棄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不論那些小混蛋如何當面出言不遜、甚至朝聖經吐痰,神父都沒有停止佈道,希望自己的虔誠能夠感化這些迷失的羔羊,卻不料正是這份好心,竟然放出了一頭惡魔。那個娼妓的兒子欺騙了仁慈善良的神父,故意裝作迷途知返的樣子,神父信以為真,十分感動,允許他刑滿後在教堂裡做義工。」
妮基走到展示埃託爾的鐵籠子前,纖細的手臂伸進欄杆間隙,捏住埃託爾的下巴,端詳著他狼狽的模樣,紅唇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我剛才說過,他的母親是個娼妓,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學到一身風月本事,正是靠著這身能耐攀上當地幫派的頭目,才能在幫派中如魚得水。他看不慣神父的虔誠,在教堂幫工時多次勾引,神父都不為所動,然後……那可惡的卑鄙小人,竟然惱羞成怒,殘忍地殺害了好心的神父。
「而那惡魔的名字——」鮮紅的指甲掐進皮肉裡,「叫作埃託爾·裡維拉。」
「你在說謊!」米沙喊道,音量在安靜的拍賣場格外突兀,「波特神父的案子至今仍無定論,警察從未將任何人定罪。」
「那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兇手。」妮基說,「剛才裡維拉先生已經向我們證實了,他是個優秀的殺手。」
妮基講述的所有細節都跟米沙所瞭解的對得上,但故事裡那個卑鄙小人不可能是他認識的埃託爾。米沙無言以對,他只是感到憤怒:「妮基,是誰讓你這麼說的?」
「我只是陳述所知的事實。」
妮基走向米沙,有限的燈光讓她的下半張臉亮著,眉眼則隱沒在黑暗中。米沙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
在溫特蘭的教堂裡,修女把現金放進募捐箱,抬頭祝福道:「上帝與你同在。」
「我叫妮基·波特。」妮基在米沙震驚的目光中平靜地開口,「籠子裡的那個男人殺了我的父親。」
米沙又看向埃託爾,他早已清醒,隨著妮基的講述默默流淚。眼神交會時,米沙看見埃託爾嘴唇開合,他讀懂了那句無聲的臺詞:對不起。
在妮基坦誠身份的那一刻,米沙就知道自己輸了。這位憤怒的女兒勢在必得,即使他此刻能編處一個更加動人的故事也無濟於事,安布拉恨著他們,絕對樂於見到埃託爾落入仇人之手。
「這是個陷阱。」米沙喃喃地說,「在賭場並不是偶遇——你在觀察我,你在觀察自己的競拍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