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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著嘴角的苦澀，寒暄掏出一條項鍊，銀色的鎖鏈，乳白的墜，白色的吊墜磨成了水滴的形狀，看起來非常別緻，特別是那吊墜的材質，如同人骨打磨而成，月光下，泛著瑩瑩光澤……看起來，像一滴淚……

“不需要！”迪亞斯憤怒的伸手一揮，項鍊咻的飛離寒暄的指尖，撞在牆上，跌落下來，噹啷啷彈跳幾下，孤零零的凝結在地板上……“西雅需要什麼，我迪亞斯都會給她買，用不用你假惺惺過來憐惜她，西雅今天這個樣子，不都是你害得？”

迪亞斯的話句句敲在寒暄心上，他，卻無言反駁，苦澀的扯了扯唇角，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叫喊……

“啊……魔鬼，魔鬼，迪亞斯，迪亞斯……”西雅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見到寒暄突然蜷縮起身子，抱著被褥不停的顫抖，大大眼睛的眼睛充滿了恐懼，直到迪亞斯跑到她的身邊，她才一把抱住迪亞斯，躲在迪亞斯身後警惕又驚恐的瞪著他……仿若他真是來自地域的惡魔……

此刻，寒暄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心如刀割……什麼叫悔不當初……什麼叫絕望……她說的沒錯，他是連自己都厭惡的惡魔，他多麼想，多麼想把她擁抱在懷裡，給她溫暖，可是，他已經喪失了愛她的資格……

他默默的，默默的，轉過身，走到牆角邊，彎下腰，把那條項鍊緊緊的攥在手心，終於體會到西雅當初的感覺，原來，有一種東西叫殤，明明握的很痛，卻捨不得放開，這項鍊曾經是她的，現在，是他的，這原來是……愛過的證據……

“暄哥哥……”幽靜的抄手迴廊，兩側是玉石的扶欄，靈兒就依在扶欄上安靜的等他，也不知靈兒等了多久，大紅的衣襟有幾塊暗色的花紋，那是濡溼的淚痕……

寒暄慢悠悠看了她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寬大的龍袍輕輕搖晃，使他的背影格外蕭條……

“暄哥哥，靈兒拉住寒暄的衣袖，痛哭出聲，暄哥哥，你打我罵我都好，是靈兒做錯了，你不要不理我，我，我只是沒想到她對你這麼重要，靈兒一直以為，靈兒對暄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寒暄低垂下頭，許久，慢慢轉過身來，語氣低沉悠長，惆悵且哀傷……“靈兒，是我對不起你，我……負了你……我好累，想去休息了……”

寒暄輕輕撥開靈兒的手，整個人失魂落魄，他是真的好累好累，西雅看他的眼神，掏空了他的心……

靈兒就那麼看著寒暄離去的背影，月光下那背影拉的很長很長，映在空曠的地面上，格外淒涼……

靈兒深深的吸了口氣，眨了眨睫毛，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撲簌掉落，在月光的反襯下，映出眸底一片清冷……暄哥哥……都是你逼我的……

☆、第　20　章

隨著西雅產期的臨近，寒暄給西雅派了個使喚的宮女，小宮女長的嬌憨可愛，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透著伶俐機靈。

小宮女帶西雅去了新的院落，這新院雖也幽僻，卻風雅別緻，幽逸婉約，院子不算大，入目紅牆青瓦，硃紅的漆門一角，一隻碩大的青瓷水缸，缸裡的幾尾魚兒相互追逐，搖尾嘻戲，推門進屋，入眼的是叮咚作響的水晶珠簾，是輕紗漫舞的低垂羅縵，是桌上擺放的金銀器皿，是腳下鋪就的波斯地毯。

西雅顯然非常歡喜，拉著迪亞斯鳥兒一般，雖然她不能行走，卻摸摸這裡，看看那裡：“迪亞斯，好漂漂的瓶，迪亞斯，這毯毯好舒服，好滑，你摸摸……”

迪亞斯順從的單膝跪地，手指在地毯上輕輕滑動，認真的誇讚：“嗯，的確舒服，西雅真聰明……”

西雅就樂彎了眼睛，拍拍圓滾滾的肚子：“他以後也會跟我一樣聰明嗎？”

迪亞斯感覺有些心酸，卻依舊笑著點頭：“當然，會跟我們西雅一樣聰明……”然後又抬起頭，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