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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獨官聽畢慕容元真的陳述,顫抖得一襲衣衫都為之籟籟作響,呆立了盞茶的光景,突然仰天大笑,嚇了宇文形勝一跳,但見悉獨官慘澹枯朽的面容,突然象老了十年,老邁無立地站起,望著慕容元真,道:「宇文匯川,你不愧是我宇文悉獨官的兒子,不愧是宇文的靈魂,我今日雖然失去了二十萬大軍,卻……卻一點也不憐惜,你的心胸計謀比我的二十萬大軍強一百倍!」
他那昏朽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自豪的的神色,老淚縱橫地顫聲道:「匯川兒,為父自幼失去你多年,我最想做的事是你能承歡膝下。如今你胸懷大志,我已安心,我……我只希望你……你能隨我回歸紫蒙川,叫我一聲爹……」他哆索地踱了幾步,渴望地望著這個少年,這個氣吞燕代的一代霸主,如今乞求地含淚望著這個少年,突然變得畏縮不振,而慕容元真卻一如一尊高塔,難以期及的高大的塔,這尊高塔臉上突然閃過抽搐,當即緩緩轉過了身軀,望著山下無垠的白雪,目中眼淚旋轉一回,猛然化正了堅毅剛健的刀劍,威稜暴射,冷峻得一如無波的湖水,淡淡地道:「大王,今日我會放你一條生路,望你回到紫蒙川後好自為之,我慕容元真十年之內,必會提馬親取紫蒙川,到時兵戎相見,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你走吧——」
悉獨官老邁淒涼地抹去眼淚,聽著山下鼓盪不止的撕殺之聲,目睹這少年在談笑之間擊敗三國,聲音悲愴,長須微顫,突然仰天淚下,擎臂向天,撕聲地道:「蒼天啊,我悉獨官能有此子,死有何憾啊,這才是我宇文七代國君的子孫,宇文就算滅國,但他日勢必能問鼎天下,我死也能笑見歷代列祖列宗了……」一言及此,他突然撕慘地大笑,踉蹌下山,一路無止地慘然大笑,消失在了茫茫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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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冬已盡,復值元春,值鶯啼弱,柳花將笑,草已萌芽滿川,慕容千里江山所蒙的陰翳,也逕隨著冰雪消融了。積獲大功的慕容,接獲大晉朝皇詔,慕容廆封燕國公,慕容元真立為世子,慕容境內大赦天下。
但據江湖傳聞,慕容元真經此役後,幾乎滅了宇文,段國與高句麗慘遭痛擊,三國元氣大傷,紛紛遣使前去慕容的京師棘城求和,宇文形勝叔侄二人也投靠了慕容元真,永久追隨鞍前馬後。當然,這一點天下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原因,而『北月刀尊』宇文形勝自然是悉獨官派來的。經過此役,悉獨官高臥病榻,不久便長呼「宇文匯川」,溘然去世,而慕容元真是師辯先生大弟子的訊息更是驚動天下,這次江湖紛紛傳言,慕容元真要借著策封世子的機會,請了三國的絕頂高手前去論劍,浩蕩江湖,頓時鼎沸。
不久,慕容元真於大遼水畔設論劍臺,派了知客接應天下群雄。
十日後,高句麗、段國、宇文以及其下各地的高手齊集論劍臺下,集武論劍。慕容元真以『揭諦劍訣』、六引神功和二十諸天上所載的武功,震懾天下,先後擊敗無四十七為劍中高手,一時所向披靡,無人下場,但所有的人都沒有走,而慕容元真也沒有撤擂,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出現,慕容元真不管劍術多麼高強,但若是不能贏了此人,就永遠不是燕國的魁首,此人不是別人,就是劍入化境、以俠義仁厚名震諸國的慕容焉。
經久以來,慕容焉的劍術究竟有多高,沒有人知道,有時一個江湖上的三流劍客也會和他打成平手,而名震天下的十三柄劍中的『孤青流隗震』五人也是與他打成平手,但木丸津就遠沒有這麼幸運,他一劍就被慕容焉廢了。但目前為止,天下還沒有哪一個人能讓他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這就象下棋一樣,只有棋逢對手才能下出精彩絕倫的棋局,但若是一個高手與一個庸手下棋,雖然也能下,但卻高手的水平究竟有多高,永遠沒有人知道。
兩天後,慕容元真突然接到一副短箋,立刻去了大遼水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