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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懷義聞言大怒,目瞪如鈴,青筋暴起地道:「庾謹之你大膽,竟敢對我主皇侄無禮—!」
劉浚揮手止其話鋒,臉現不愉之色,轉身沉聲道:「庾謹之,你把話講明白,說清楚在下到底有什麼用心!」
庾謹之也樹地沉下臉來,踱了兩步接道:「豈敢啊,我庾謹之不過區區一介草莽,如何敢對皇侄殿下指手畫腳,但皇帝陛下的皇侄也未免太多了……」說著踱到臨壁的那蓬荊草前,又冷哼著道:「不過還要請教劉兄,皇侄殿下既已找到了晉賊,何故唐塞在下。」言罷,雙眼引領眾人目光,緩落到那有著攀痕的荊草上。
此刻,石下的凌重九聞言,心下暗喜,想不到自己故布疑陣而匆匆留下的攀痕,竟令漢國皇、王兩派內訌不止,說不定大打出手都有可能,這下可熱鬧多了。正想間,劉浚似也看到了那幾不可見的攀痕,神情猛然一震,可是他馬上恢復了平靜,幾近語塞地道:「這……怎麼會有些攀痕,在下確是不知。」
庾謹之臉現嘲諷地道:「事實俱在眼前,劉兄不必多說……」
莊懷義聞言,直氣得橫眉怒目,勃然變色,大聲道:「庾謹之你這是什麼話,我與主上到時天光伸手不見五指,閣下修為高深功力精湛,請看十丈外那棵樹有幾個叉。自己壞了事盡願別人,玉龍子摔碎了大家都有責任,你少亂出大氣,頤使氣指的。」
此刻一直側耳細聽的凌重九聞言,心中既驚且喜,驚的是兄長交待的玉龍子碎了一枚,喜的是玉龍既碎,那庾謹之縱然聰明絕頂,恐怕再也難參得其中的奧秘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也正是他甩出玉龍時早預料的事,但心中殊覺惋惜而已。
庾謹之聞言臉現怒容,怨怒冷笑說道:「區區一個重傷之人,若說劉兄擒不住他,恐怕江湖中沒幾人人能信。但劉兄非但沒有擒他,反而將他一掌打下峪溪,太過令人費解了!」
劉浚怒火中燒,將臉一沉道:「你我盡在此贅言也無濟於事。我劉浚若是早有發現,又何故和世芳在此坐等。換了庾兄,恐怕早將人搜掠而去了。」
庾謹之聞言不覺一怔,劉浚此話大有道理,當下意似信了幾分,但他轉了轉那狡如贏隼的雙眼,緩和了聲音又道:「安知你們不是先擒了凌老賊,藏匿到別處,再故作不知在此等候,故布疑陣?」
俗話說得好,土人也有三分泥性。更何況是當今漢主的皇侄,血氣方剛的平陽一劍劉浚。對於庾謹之的咄咄緊逼,若不是因為叔父的囑咐,他早就拔劍了,孰知那庾謹之也是登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你逾是歉忍,他就逾是囂張。劉浚怒氣衝天,提劍踱到庾謹之身前不足兩尺,臉色轉沉,眸現殺機,道:「庾謹之,你一再緊逼莫非我怕了你。皇帝陛下囑我配合趙王便宜行事,卻並未說定要配合你庾謹之。如今山谷俱已被圍,我能將他藏到何處,難道我會飛天不成!」
庾謹之心中頗以為然,如今見劉浚已然發怒,心中倏然記起了起行時石勒的叮囑。當下臉上怒容「唰」地撤去,迅即換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嘿嘿乾笑幾聲,道:「劉兄說的是,區區也是受趙王所託,急於擒人。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劉兄海量汪涵,原諒則個。」
劉浚看他雖無誠意,但自己總算有了臺階。若一味計較下去,雙方都難收場。當下也收了不愉之容,緩了語氣道:「庾兄客氣。如今你我先找到凌重九再說,其他一切晚些再論不遲。庾兄以為如何?」
庾謹之見他識趣,也順水推舟地道:「正是正是。」
當下向虎門二傑一揮手,那二人提縱身形,輕掠至荊草兩側,緩緩左右撥開,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庾謹之目中怒光暴射,面上流露出激動異常的表情,道:「果然不出所料,以凌老賊之狡猾,如果他尚在人間的話,最有可能躲在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