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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馥雪急忙透過淚光,道:「焉,我……我是高興才流淚的,你不要多想啊。」
慕容焉聞言方才釋然,溫柔地輕輕為他拭去了玉頰間清淚,道:「雪,你不要傷心,否則我看了也會傷心,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看你流一滴眼淚。」
趙馥雪聞言,心中一緊,頓時啞然,她妙目微紅,泫然欲泣,芳心倏然心痛地一震,眼中淚又出來,又怕慕容焉傷心,突然撲入他懷中,低低地道:「焉,我再也不哭了,我答應你……」言畢,兩人又擁在一起……
從這日起,他們就在此地住下了。
三天後,慕容焉吃過飯,提劍要出去。
趙馥雪問道:「焉哥哥,你是要去哪裡?」
慕容焉溫柔地笑了一笑,道:「雪,你不要擔心,你且看些書來解悶,我去去就來。」言畢,溫柔地笑了一笑,提劍出去。他當然不是去其他的地方,而是要去尋那魏武三相報仇。到了約定地點,慕容焉發現那魏武三相果然守時,這刻卻已立在前面等候,但可惜的是他今日神色卻還不如第一日,慕容焉看過之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道:「你的傷還未好,我再等你三日……」
魏武三相雙目火赤,突然大喝一聲,道:「慕容焉,你到底還比不比,要是膽怯,自去好了,何必有如此多的藉口!」
慕容焉沒有回答,魏武三相見他走遠,不禁哎聲嘆了口氣。
又過了三日,話說這天慕容焉來到約定地點,卻不見半條人影,心下覷然一驚,當下急忙向平日那魏武三相來此的方向掠去,行了不到片刻,突然聽到林下有些聲音,急忙縱身過去,一驚由顧,一看之下,不覺突然怔住了……
草地上有個人使勁地向前爬著,用手爬著,他的腳似乎已經失去了動彈和支撐的能力,他臉色發青,雙眼無神,但那層陰翳之後,卻透著不肯認輸、不可屈服的勇氣。慕容焉怎麼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的一代宗主,高句麗國的王叔,智謀過人素有『山中宰相』之稱的魏武三相,如今卻竟然如此悽慘。
他心中莫名一酸,倏然駐足。
魏武三相的傷很厲害,已經不能站起來了,但他依然要去赴約,他是一個守信的人,只要他不死,他答應的事一定會去做到。但這時,他看到了一雙腳,他的心卻冷了一半。
「慕容焉,你……你不是要比試麼,就趁現在吧,趁我還能奉陪,你快殺了我吧,這樣就不算是趁人之危……」
慕容焉沒有回答,望了他一眼,驟然傷感地想起了當日凌重九也是如此悽慘,但如今他卻提不起半點仇恨。他的腦中鈄然清醒了,心中倏地油然升起一股對生命的感慨,他的心不禁一陣酸楚,仰天長嘆一聲,收起長劍,一言不發地上前將他挾起,縱身疾掠。
魏武三相驚急地道:「慕容焉,你……你想怎麼樣,我不用我的對手來可憐,你放下我……」
慕容焉沒有回答,一直將他帶回了『松居』。趙馥雪見他突然帶了個人回來,頗為一驚,但一看此人病得厲害,急忙將他們引到屋內,為魏武三相整理了床榻,慕容焉將他放好。一面讓趙馥雪煮些吃的,當即坐下要為他運氣療傷。
魏武三相突然不依地拒絕,孱弱地瞪著他,道:「慕……容焉,你……你在侮辱我,你……」
慕容焉倏然點了他的穴道,淡淡地道:「我還要找你報仇,但又不屑於趁人之危,只好先替你療傷,然後才殺了你……」當下不再言語,盤膝坐下為他運氣,不多功夫,魏武三相體內略有好轉,慕容焉正自高興,但突然發現情況又急轉直下,暗叫不好,那魏武三相竟然攢聚真氣沖開穴道,撲地一口鮮血噴出老遠,但見他臉色轉黃,聲音孱弱得幾不可聞,道:「慕容焉,不要……妄費力氣了,我身上中的乃是……乃是高句麗最厲害的『七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