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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緊緊抵著有些溼冷的牆壁，兩週是散亂的雜物，身體被一個帶著微微顫抖的懷抱環住的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無聲笑了起來。

巡視的侍衛漸漸走遠，屋內再次變為漆黑。

胤禩抱得很緊，越來越緊。葉子困難的微掙出手臂伸出手指在胤禩的後腰戳了戳，然後將手臂交扣著緊環過男人的窄腰。“上次為什麼不認我。”

帶著委屈的聲音讓胤禩的理智迴歸，眼前第無數次的閃過一張幸福笑臉與兩個相擁著離開的背影。

胸口傳來陣陣熟悉刺痛，眼中閉了又睜，胤禩極力控制似乎已經不聽使喚的雙手離開那個身體。

“你知道我是來幹嘛的麼。”察覺到胤禩雙手的放鬆，葉子緊勒雙手，頭埋在他懷裡悶聲說道。聲音又快又急，好像說慢了，就再沒勇氣說出口了般，“我來找我男人來的！你上了我那麼多次，親了那麼多次，你還說過你愛我的。現在我賴上你了，你別想不負責任！”

話說出口後，心裡輕鬆了一下，但馬上就被忐忑提的更高。

由始至終，都是自己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們……現在之所以這麼說，其實是在害怕，害怕那天他的離開是不再愛自己的預兆，害怕聽到，如這些天做的噩夢一般，他毫不猶豫的拒絕的話語。

“與其渾渾噩噩孤孤單單的活著……”說服小九吃‘輪迴’時，小九這麼說。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帶著笑，說的很輕鬆。沒說出口的下半句是什麼，顯而易見。

“葉主子，這是，十四年前，爺送你的新年賀禮。”在自己看著話語裡意有所指，笑得妖孽也異常的認真的小九茫然時，霜泠這麼說。同時遞過來的還有一份紙張已經發黃的聖旨。這封聖旨，此前一直是由霜泠與暗五共同收歸。

——大清國康熙皇帝諭旨，完顏氏婉玉賢良徳淑，深得朕心……故賜，完顏氏玉常在依禮殉葬。

聖旨的內容很短，字跡也很凌亂，甚至，那麼短短的幾行字間，竟然還充斥著幾個明顯因為手顫而產生的刺眼墨團！

字裡行間，字句千斤……無處不透露著寫這封聖旨的主人當時的心情。

“皇上已經將他最最珍貴的寶貝送了出去！”當年霜泠的話猶在耳畔。

送了出去……

是啊，可不就是送了出去麼。

玉常在殉葬，小葉子從此以後就是自由人……

曾經的康熙皇帝在再三思量之後，在兩人相差的年歲與無情歲月面前被迫下做出的決定，如今正當壯年的艾葉卻還是得實行。

親手將自己送到別人身邊，被迫只能與他人，與自己的兒子共同擁有自己的大叔……自己欠他的太多！

為了不讓自己的下半生再次被困在皇宮，而毫不猶豫將他的所有拱手送出的小九……自己欠他太多！

得知自己的訊息，不顧四面楚歌的絕境執意找到自己，卻在見到自己身旁已有良人後悄然退出的八八……自己欠他太多！

還有，皇宮裡那個已是九五之尊卻從沒放棄尋找過自己的四四；明明知道身旁侍女每天奉上的茶水中有治癒腿疾的良藥，卻以身體健康為代價暗中將之倒掉以期能引回自己的十三；就算被四四遠派景陵，勢力被大量消弱卻仍舊將主要精力放在尋找自己的十四……自己欠他們的，太多太多！

經歷過的種種過往，快樂的、悲傷的、甜蜜的、辛酸的。那些點滴，都成為了最可貴的回憶。曾經的迷茫、曾經的猶豫，而今的自己，在經歷過再次回到現在的心痛與悲傷後，才真正的明白，他與他們，這輩子都已經無法擺脫那些羈絆。

他永遠，都無法將他們印在他心間的痕跡抹去！

然而，也正因為明白，才會如此痛苦，才會在不斷的煎熬中反反覆覆；在無盡的恐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