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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變的局勢帶來更多的刺激。
與南國的戰事,總是難解難分,兩國至此都未得到過實質性的勝利。
她靠在轎子裡,閉目養神。
有時她也會想,這種中原民族同胞間的同室操戈要到幾時才能休止。
魏皇能代表中國嗎?遼帝能代表中國嗎?
說是為了民族而開戰,然而前線陣亡的,確確實實都只是中國人。北朝的皇帝是少數民族,可打仗保衛北國鄉土的卻都以漢人為多。
南面的漢人殺死了北面的漢人,北面的漢人殺死了南面的漢人……這流的都是中原民族的血。
為何細數歷史,總是同室操戈的多呢?
南朝也好,北朝也好,開戰的目的無論包裹著什麼外皮,都不過是為了各方的野心罷了。
歷朝歷代的王朝,都只是開創了自家王朝店而已,中原這片土地上,從無一個以“中國”為國名的朝代!
漢帝國、唐帝國,卻無一個以這片土地命名國家的王朝,都只是以開王朝店的目的放於首要位置。
以至於到了18、19世紀,歐洲人笑稱“中國”只為一個地理概念而無實際的國家概念。
秦方好這麼想著昏昏欲睡。
越是明白這些,越是明白政治,她就越會為那些白白流過的血淚而痛心。
人的痛苦無不來自於自身——即便覺得痛心,她仍是明白自己沒有改變這種現實的能力。
倦乏之時,隊伍忽然停了下來。
根本無須中宮自己出聲,作為首席大宮女,舒雲已經呵問起了前方,“何事停下?”
還未等人回答,四周響起了胡琴的聲響,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
“這曲調……”秦方好驚醒,“讓她來,停下,快讓她來。”
舒雲一時還不明白主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又聽前方侍衛來報,“看著是一位姑娘,跪於道邊,筆劃著意思要見中宮。”
普通在洛陽城裡的時候,堂堂中宮的儀仗怎會被一介草民貿然地攔下?也就因山上下來,山道狹隘倒只能禮節從簡。
便是這樣,中宮也不是隨便哪一個民女想見就見的,更何況是一位有孕的中宮。
反常的,秦方好卻說道,“讓剛才那位拉琴的姑娘過來。”
“娘娘?”
四周守衛著的人不少,一個身份微妙的中宮在當下的這個時機出事是件大事,一個身份微妙又懷孕的中宮要在當下出事,更是能大做文章的事。
那一位民女荊釵青衣,頭戴著帷帽皂紗,短垂於肩頭為淺露。
看不清面容,然而看著身影秦方好卻認了出來,“阿瓏。”
阿瓏撩起細紗,微笑,嫻靜如山茶花一般的女子。
走到中宮面前,還有十步之時,被人攔下。
秦方好正待向周圍喝止,阿瓏卻忽地於地跪下,將手中的籮筐舉過頭,恭敬地奉獻。
“阿瓏……”忽的,秦方好不知如何言語。
事過境遷,兩人現下的身份,便只是在這十步之間,也猶如彌散著薄霧濃紗,幔帳重重撩不開。
啞女阿瓏待宮女接過後,對著秦方好笑了笑,然後轉身返于山野。
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刻,李兆豐那神棍說道,阿瓏雖是個聾啞人,卻最善看人。
——“阿瓏喜歡的人,都是心善的人 。”
殿下心存一念之仁,他日或有後福。
一念之仁嗎?
她想自己如果還有一些仁義的話,那麼也只能維持在底線。因為一旦觸及到她本身的利益……如何取捨她很是明白。
如果用這般的定義,她可真是個假仁假義的人。
可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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