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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雨為墨，以風為筆，畫下的風景，雖如水平淡，卻能傾隨一生。

宸羽回過頭還想再看清那女子面貌時，那女子卻是動了。只見那女子向屋內回視一眼，似是有人叫她，而後嘴唇微動，向那人說了些什麼，便匆匆轉身離開，只餘下一扇空落窗子，落寞在淅瀝雨中。

片刻後，隔街正對的那客棧大門忽然開啟，一名女子撐開紙傘輕步入朦朧雨中，一名花甲老者緊隨其後，再一眨眼間，二人便消逝在渺渺煙雨之中。

正是方才那婀娜女子。

宸羽取下面具，依靠窗臺微微一笑，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吱呀”房門開了，是瑾萱、倉炫二人。

“少主都起來啦，快點來洗把臉，瑾萱給少主打水來啦。”瑾萱端著木盆走進房內，將木盆放在木桌上，嘻嘻笑道。

倉炫沒瑾萱那般話多，叫了聲“公子”便抱手靠在房門，並不多言。

宸羽收回目光，走了過來，擰起巾帕，淡笑道：“瑾萱，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現在要叫我公子，不要再叫少主，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瑾萱吐舌一笑道：“知道啦，公子。”

宸羽這才滿意點頭，拿起巾帕擦拭臉龐。

盆中熱氣蒸騰，與窗外朦朧水氣倒是有些相似。只是觸感略有不同罷了。

片刻後，宸羽收帕入盆，又將面具戴上，問向倉炫道：“倉炫，可有那‘徐州府’的訊息？”

倉炫走了過來，點頭應道：“今日便是那‘徐州府’三年一招的日子。齊聚此處的天下英傑都將在今日前往那‘徐州府’在城外所設地點應徵。但聽聞此次境況有些特殊，以往徵人都是百中擇一，每次都還能徵上個幾百人，但此次卻是要千中擇一，如此挑剔，還真是罕見。”

“千中擇一？”宸羽眉頭一皺，倒不是因為擔心自己這方三人應徵不上，卻是尋思起那“徐州府”究竟出何目的。

瑾萱聞言也是撅嘴道：“一千個才選一個？那‘徐州府’也太挑了吧？這樣能有幾個人才能選上？”

倉炫一笑道：“丫頭，這你就不知道了。而今府院興起，天下青年才俊極少有不應徵府院的。而這徐州北海一帶又是富庶之地，人丁極是興旺，青年壯年男子少說也有百八十萬，更不用說天下之大了。而這‘徐州府’乃是天下‘四大府院’之一，自然少不了青年俊才前來應徵。據我所知現在城外少說也匯聚了數萬人。”

“數萬？這麼多？”瑾萱訝道，畢竟整個印月谷加在一起也不過數千人而已，聽得倉炫這般一說，瑾萱倒也明瞭些許，點頭道，“那一定很熱鬧了，嘻嘻，少主，呃，…是公子，我們快點過去看看吧。”

宸羽點點頭，便與瑾萱、倉炫二人一起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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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府”所設招人場所，乃是一處豁然曠野。

此地位於徐州城西約莫三十里處，極是寬廣，若在此地中央極目看去，方圓數里內盡是一片灰黑焦土，寸草不生，荒蕪至極。

而除卻這幾里土地外，周遭其他地方，卻又都是肥美沃土，煞是怪異。

當地人說，這塊土地原本也與那些良田一般無二，但多年前突然從天下降臨兩個仙人，兩人大打一場，便造成了唯今的模樣。

自然人言不可全信，但走在這塊土地上心不禁有沉重之感倒是真的。

宸羽三人來到此處時方還是清晨。雨尚淅瀝，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即便如此，偌大的曠野卻也是聚攏了許多人。數里間竟是人潮人海，一眼看不見盡頭。

宸羽三人也是被擠到外圍，人滿為患，進去不得。

“公子，好多人唷，本來還想來看看熱鬧，結果被擠在外面，進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