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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貝爾醫生。&rdo;

&ldo;我是。&rdo;

&ldo;我是桑迪。&rdo;

&ldo;你現在感覺怎麼樣?&rdo;

&ldo;一直在收縮、陣痛。&rdo;

&ldo;嗯嗯。&rdo;

&ldo;我想我快要生了。洛申醫生說寶寶……說他有什麼來著?疝氣?他說我們必須開刀。我覺得這樣很好。&rdo;

&ldo;開刀很好嗎?&rdo;桑迪感覺有點瘋狂。我試著讓她繼續說話，好推斷她的瘋狂程度。

&ldo;我喜歡開刀。&rdo;

&ldo;你為什麼喜歡開刀?&rdo;

&ldo;因為會痛。&rdo;

&ldo;你為什麼喜歡痛?&rdo;

&ldo;疼痛讓我感覺真實。&rdo;

&ldo;真實……讓你有活著的感覺?&rdo;

&ldo;對，活著。我只有這種感覺。我喜歡手術帶來的疼痛，有時連醫生都被我騙了。&rdo;

&ldo;醫生被你騙?&rdo;

&ldo;是啊，我想生病就能生病。&rdo;

&ldo;桑迪，我在想，如果你願意多花時間跟別人相處，也許不錯。你認識同住在卡倫身體裡的其他人嗎?&rdo;

&ldo;當然認識，別蠢了。現在我們一共有十七個。實際人數也許比這個數字還多，不過目前正常運作的只有十七個人。&rdo;

&ldo;你跟誰處得比較好?&rdo;

&ldo;嗯，我喜歡朱莉安。&rdo;選得好，我想。朱莉安頗為正常。

&ldo;你何不試著觀察一下朱莉安出來時的表現?也許你能分享她的感覺，進而跟她擁有相同的感覺。說到這個，你的肚子痛頗令其他人苦惱。&rdo;

第二部 分身 聖誕禮物(4)

&ldo;噢，真的嗎?那……我想我願意試試看。&rdo;

&ldo;那咱們下回再聊。&rdo;桑迪有點嚇人。我想卡倫鬧肚子痛應該是她引起的。這些人顯然頗為缺乏自主行為能力。我得耐心等候，看看我能否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

聖誕節快到了。度假前最後一次見面時，卡倫拿著禮物和卡片走進來，看起來比平日更有精神。我知道，假如她一直揣著準備送我的禮物不放，咱們啥都談不成，因此我看看她，再看看禮物，揚了揚眉毛。

&ldo;我有東西要給你。聖誕快樂，貝爾醫生。&rdo;她遞給我一隻長方形的盒子，上頭有張卡片。她仔細端詳我，想知道我的反應。

&ldo;我可以拆開嗎?&rdo;我問她。

&ldo;噢!當然可以!&rdo;她說，&ldo;然後要看卡片哦!&rdo;

我拆開紙盒，裡頭是一條紅色領帶。領帶上的圖案是小朋友疊羅漢：最底層有四個人，再是三個、兩個、一個，形狀像金字塔或聖誕樹。翻過背面，商標上寫著&ldo;拯救兒童&rdo;，底下還有一行字：&ldo;今日的兒童是明日的棟樑。&rdo;對卡倫而言，這是多麼真切的一句話。

&ldo;真好!&rdo;我說，&ldo;我真的很喜歡!&rdo;這是我的真心話。不需要言不由衷的感覺真好，因為我很少成功地騙過如卡倫這般纖細敏感的病人。我拆開卡片，細細閱讀。多美妙的故事啊!

親愛的貝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