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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分身 第9章 自我介紹(6)

你會因為這件事討厭我們嗎?

邁爾斯某次治療結束後，卡倫遞給我三封信，其中一封來自邁爾斯。卡倫離去後，我開啟他的信，他向我描述一場名為&ldo;午夜聖體&rdo;的儀式。

親愛的貝爾醫生：

昨天晚上我們去參加&ldo;午夜聖體&rdo;儀式。在儀式上，女孩子必須切掉一樣東西，像乳頭或一片耳朵之類的。霍爾頓不相信，他說這些人已經不在了。我不相信霍爾頓，因為他們還在那個工廠裡。他們在叫我們，我聽見他們的聲音。這裡的其他人都聽不見。我該怎麼阻止他們?他們會來抓我、殺掉我們。我會抵抗，但其他人怎麼辦?你覺得他們會來抓我嗎?我很害怕，可是我沒告訴其他人，因為他們認為我天不怕地不怕。假如他們知道我會害怕，以後就沒有人會喜歡我了。

邁爾斯我該拿這封信怎麼辦?邁爾斯告訴我這麼恐怖的事，我該如何看待它?這是真的嗎?或者只是一場噩夢?邁爾斯相信真有其事，所以我不能不處理。我決定等待，不主動詢問，看看往後是否有人會主動提出來。

再見到卡倫時，我提到那幾封信，並建議她接受催眠治療，看看其他人是否有話要告訴我。第一個現身的是西德尼。卡倫閉上眼睛，有好一陣子，她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然後她睜開眼，靠上椅背坐好，微微揚起頭，形成一特殊角度，斜著眼睛，懷疑地看著我。她迅速觀察四周，彷彿初次到訪。

&ldo;我喜歡我們在藥店的工作，&rdo;她說。卡倫‐‐或者說西德尼‐‐說話速度很快，視線在屋內遊走。&ldo;我拿了好幾樣以前沒拿過的東西，玩具啊什麼的，不過凱薩琳都會把它們放回去。我偷了一串超級球，放進卡倫皮包裡。詹姆斯和莎拉真的很喜歡超級球。我知道我不該偷東西，但是卡倫的爸爸逼我偷。因為偷竊，我必須接受處罰，所以我偶爾也偷拿一些可以割傷自己的東西，比方說指甲銼刀。藥店真是個好地方。&rdo;

西德尼侃侃而談，但在我聽來，他是個毫無自制力、凡事任性而為的小男孩。我不想多作批評，故只說了&ldo;小偷必須割傷自己作為懲罰?&rdo;他再次確認，但我卻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我的提問不帶輕蔑，意在告訴他我不認為他的行為有其必要或有何特別之處。這會讓他開始思考。我向西德尼道謝，感謝他出來跟我說話，然後請他退回去，看看是否有別人想發言。卡倫閉上眼睛，西德尼的表情消失了。這令我大感驚訝：在不同身份轉換之間，卡倫的改變清楚分明‐‐她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下一個出現的是邁爾斯。卡倫稍稍坐直，兩眼依舊緊閉，她皺起眉頭，聲音粗啞。

&ldo;我也喜歡工作，&rdo;邁爾斯說，&ldo;工作時我可以當老大。&rdo;

&ldo;全都由你負責嗎?&rdo;我再次確認。

&ldo;是啊，我喜歡聊天。如果客人不排隊，我也會警告他們。&rdo;

顯然邁爾斯喜歡找機會感覺自己的重要性，我必須好好運用這個特質。我想跟卡倫的所有內在人格建立合作關係，而邁爾斯無疑相當重要：因為他似乎是傷害卡倫的主要幾個人格之一(還有西德尼，但西德尼佔的比例少一點)。假如他們能視我為值得信任、有分量的人物，或許我能對他們自我毀滅的行為產生正面影響。

閒談幾分鐘後，我謝過邁爾斯，請他退回，再次詢問有沒有人想跟我說話。卡倫微微放鬆，閉上眼睛，表情轉為空白。過了一會兒，她的身體突然軟下來，變小，縮成小孩兒樣。克萊爾對我微笑，兩眼閃閃發亮。她說她喜歡看賀卡、香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