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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遇難”以來,他首次在我面前出現,衣袖翻飛,陰陰的嫉恨。
而後,是清一色的俊朗朝服,清一色的乍眼奪目,清一色的擔憂溫暖,清一色的濃濃思戀。我熟悉的人,阿禩,狐狸九,圓滾滾的十爺,還有恨不能一步跨過來卻被狐狸九緊緊按住的十四。
淡潤的笑,瀲灩的笑,開懷的笑,以及勉強的笑。
他們一個一個朝我笑來,十四甚至偷偷捏了一下我的手。頭一次,我見識到了埋藏著迴天乏力的苦笑是個什麼樣兒的情愫。突然,眼裡有些痛,有些溼,有些不知所以。那樣暢飲風花雪月的日子,是一去不返了麼?
李德全原本與我並排候在殿外,此刻躬身行禮,打住了他們凝視的目光。八爺頓了頓,仍是一步跨入了殿內,再未回首。我偏頭看著他們的背影,皆是寥寥的漠然,平靜地對老華行禮問安。
壞小子與十二並步而來,遠遠瞧過去,一個是夏夜裡突襲而來的柔靡香花,一個是晨曦葉絡上的清澈露珠,旁邊有稚嫩的宮女捂住心口,禁不住發出微微低呼。好一對壁人呢!
為何,我要說“一對”!自顧自的笑起來,眼裡卻禁不住漫上濃濃的水霧。原本是想轉移悲切情緒的,可見了他倆,我愈發的記掛起仍未出現的——那二人。
原來那二人,未必及得上“旁人”那般的傾國傾城,於我,卻是不可替代。
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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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了許久,“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到!”耳聞著傳喚聲一重一重的遞進來,我突然有些怯怯。暗自笑自己,什麼時候也有了“近鄉情怯”的矯情。攥拳,松拳,再攥緊,再放鬆。
怎麼呼吸都要窒息了,他倆還不來?
清晰沉默的身影自遠處率然而來,目力所及的範圍,一派躬迎的人海中,一池寒水幽幽注入。以往迎在殿外的皆是尋常的宮女,而他們只是步履沉靜的迎面而來,目光毫無焦點。
倏然,十三的身子一頓,不知所措的伸出了手。四爺順著他顫顫巍巍的指向,抬目望來。或許在他看過來的剎那,心中已嘆了多許,只因為我也是一聲疊一聲的,在心中暗喚,“四郎,四郎,四郎……”
剜骨般的痛切與思念就順著晚風瀰漫過來,促不可迎。十三作勢欲奔,四爺在他肩頭輕輕一搭,低聲輕語。胤祥憤然的瞪著他,他動容的捏著胤祥,二人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下打起了眉目官司。我一急,正待三步兩步的趕過去,卻只聽得李德全輕輕一咳,警告味濃。老華,老華!
是啊,他倆何時肯讓我為難?胤祥開始沉穩的邁步,四爺面色蒼白的朝我搖了搖頭,握拳輕輕覆上了心口。
護衛我的那顆心,承載我的那顆心,依舊。
腰上的荷包,內裡以冰藍的絲線細細繡入幾字,“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他熟悉,他也熟悉,我作了些微改動,又在邊角處新縫製了幾枚小鈴鐺,端個迎風招搖,散發悅耳之聲。
是啊,我不可語,可不代表我趁機偷遞思緒。十三聞聽,卻還是頓足端詳,明知道這一頓,他會付出多少代價。淺淺的暮色,斂入深沉的眸中,我回給他一個跳脫肆意的壞笑,他闔目,不忍再看。
宴開。
越獄之夜的壞小子,眉目間仍有殘留的殺意,就連那輕飄飄丟給十爺的眼風,都能讓十爺的後背汗流如河。這又該是何等的警告?可今夜的他,擎著杯盞與十爺勾脖大喝,狐媚的粉色處處盛開。或許,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向來大度?呵呵,我若信才有鬼!
老華與阿哥們一席,恁個笑語翻天。而我,只是端茶送水、伺候老華的小答應,謹謹慎慎的立在老華背後。
家宴未畢,老華已有幾分薄醉,只在那邊“朕……朕……”笑個沒完,似怒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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