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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寂，心裡倒也並不害怕，只覺得有些惱怒，於是也用冷冷的目光看著他所在的位置。

但聽得老曹爺爺說道：&ldo;你……你是哪個?&rdo;聲音竟有些發顫。

&ldo;我叫吳來，住在那邊李爺爺家裡，一年前搬來的。這是程寂，她在這裡住了二十一年，您總該認識吧?&rdo;

老曹爺爺沒有回答，似乎在思索什麼，良久，他忽然憋出一句意外的話來：

&ldo;你，會不會唱《天涯歌女》?&rdo;

吳來和程寂驚詫萬分，立刻想起早上程立所說的話來。雖然看不清老曹爺爺的臉，但從聲音中可以想像他現在的表情，那一定是一張充滿疑惑、探奇而又懼怕的臉。

吳來答道：&ldo;我只會唱兩句……&rdo;

&ldo;不是說你，是你抱著的那個!&rdo;老曹爺爺顯得有些焦急。

吳來看著程寂，她也正看著自己，兩人心裡都充塞著無數個&ldo;為什麼&rdo;。程寂小心地問道：&ldo;你是不是要我現在就唱?&rdo;

&ldo;是!&rdo;

&ldo;我也只會兩句，你真要聽，那我就試著唱一下。&rdo;程寂看看窗外，月亮露著大半邊臉，周圍環著細而亮的暈圈。夜色溫柔，這低矮陰暗的屋裡卻飄蕩著一種令人渾身不暢的氣息，此情此景若沒有吳來陪伴，真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ldo;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rdo;停了一停，程寂向黑暗中的老曹爺爺說道，&ldo;就這兩句，後面的都不會了。&rdo;

黑暗靜得令人窒息。老曹爺爺只是沉默，過了好一會，忽然站起身來，將門開啟：&ldo;好了，你們可以走了!&rdo;

程寂呆了呆，問：&ldo;那我們剛才問的問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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