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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甘情願。”重樓已經輸了，輸在他生命太長，動情太晚。

蘇曼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玄霄。他的眼神很溫柔，藍眸中盪漾著點點銀光，眉心印記如盛開的蘭，高貴清雅，“玄霄，你長得真好看。”

玄霄抱起她，“時間到了，我帶你去捲雲臺。”

“玄霄。”

“嗯？”

“我能親你一下嗎？”

玄霄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不見底，幽暗難測，複雜地變幻著光芒，半晌他才緩緩低頭，在蘇曼額頭印上一吻。

“偷工減料。”蘇曼莞爾一笑，在玄霄愣神的空檔突然拉下他的臉，把自己的唇映在了他的唇上。　四唇相貼，柔軟的觸感如觸電般席捲了兩人的感官意識！

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

重樓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從頭到尾蘇曼都不知道他存在過。

久久兩人才分開，蘇曼感覺自己又要暈過去了，玄霄抱起她直接往捲雲臺而去。

整個瓊華已經被冰雪覆蓋，四周斷恆殘壁，蘇曼不忍再看，把頭死死地藏在玄霄的懷抱裡。她知道在這片冰雪之下，掩藏了璇璣小小的身體。

黃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橋頭，懷朔會提著蓮花燈一直等著她，她不再孤單不再害怕。

瓊華弟子已經離去大半，僅剩下的都是有貪慾想要成仙的人，中間站立著瓊華掌門夙瑤。夙瑤看蘇曼的眼神不善，卻不敢上前挑釁。重樓將蘇曼安置好，抬頭望天表情很是蒼涼，即使知道會失敗，也要破釜沉舟一試。

眼神若有似無的掃向一個方向，重樓一直隱身跟著，不知道到底想做些什麼。

眾人皆不語，他們在等雲天河。

雲天河出現的時候很是掙扎，他看著玄霄又看著蘇曼，表情很抗拒，“大哥，你知道嗎？我娘她一直喜歡的人是你啊。”

玄霄閉目不言。

“我爹他一直在冥間等你，你不去他就不會走，他要親口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大哥，你放棄吧。”

“昔日修煉雙劍、苦無進境之時，無人讓我放棄；初有所成、經絡逆變之時，無人讓我放棄；失卻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無人顧我生死；如今，太遲了。”

“大哥！”

“我一生成於修道、亦毀於修道，糾結已深不可解，此種心境，他人怎能體會？！　本已絕望，這一生失去諸多，此刻卻得一女不離不棄，怎能不顧她的生死！天河，若有一日，你再遇你爹，告訴他我已經不怨恨於他，只是今日飛行，卻不得不進行。”

“那大哥，我們只能一戰嗎？你為沫沫，我為菱紗。”

“不用多言！要戰便戰！生生死死，皆怨不得人！”

再之後發生的事情，如蘇曼所知一樣，萬劫不復，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玄霄蒼涼的心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玄霄以命立誓！！蒼天棄吾、吾寧成魔——！！”

蘇曼一口氣接不上來，滑跪在地上，“玄霄。”

有個身影比玄霄更快的出現在她身邊，是重樓。重樓抱起她，“最後一分希望也沒有了，你隨我回魔界。”

“重樓，沒有用的，你也改變不了歷史。”

“本座堂堂魔尊，不相信什麼天道！玄霄已經成魔，我帶你們一起離去，我看有誰敢阻攔於我？”

“我的魂魄在這個時代無所依，你若強留，不怕我灰飛煙滅嗎？”

重樓不言，手上青筋暴露，眼底蘊藏著毀天滅地的憤怒。

“重樓，先放我下來，我還有話來說。”

重樓把她在地上，四周只剩下聊聊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