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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易魂

程寂和吳來正要走近那扇門，外面似乎傳來間歇性的尖銳聲音，雖然微小，卻不間斷地一聲接一聲，再仔細聽，好像還有人聲。

&ldo;這麼晚了，誰會來防空洞?&rdo;

兩人對望著，心中均是驚疑不定。吳來使了個眼色，兩人緊緊攙擁著，沿著來路，小心翼翼地走向出口。

尖銳的聲音越來越近，有人在大聲喊話，仔細一聽，叫的竟然是程寂的名字。

程寂又驚又喜：&ldo;是鄧一生!&rdo;

兩人加快步伐走出去，快到洞口時，程寂忍不住大聲喊道：&ldo;是不是鄧老師?&rdo;

&ldo;啊呀!你果然在裡面!&rdo;鄧一生的聲音充滿了興奮。

接著又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ldo;還有我呢，我也來了!&rdo;

這時程寂和吳來已經走到了洞口，翻過水泥門，沿著鐵桿爬出洞口，只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站在那裡探頭探腦。

&ldo;你們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們在洞裡?&rdo;程寂拍了拍衣上的塵土，疑惑地問道。

夏琴洋洋得意：&ldo;還說呢，都是我的哨子的功勞，要不是……&rdo;

鄧一生拍拍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話：&ldo;長話短說，我們現在情況很危險，得趕快離開這裡!&rdo;

&ldo;怎麼回事?&rdo;程寂和吳來同時問道。

&ldo;一言難盡!阿水在撒謊，我們……&rdo;

鄧一生剛舉起手示意大家一起下山，猛然間聽到腳下轟的一聲，像地底下劈了一個炸雷，洞口附近的土地突然松塌，四人猝不及防，頓時如下湯的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栽進了洞底的通道，又向洞裡滑了一段路。

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團團泥沙將四人包圍。

鄧一生離洞口最遠，個子又最高，因此被埋得最淺。他用力扒開裹住自己下半身的泥土，掙扎著爬了起來。

頭頂空間大開，月光柔柔地照進來，天地宇宙，一片澄明。

程寂被埋到了肩膀，想呼叫，嘴裡卻填了一口的泥。鄧一生連忙扒開裹著她的泥土，抱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提，將她救了出來。

吳來也爬了起來，兩人合作將夏琴抱了出來。還好，四個人都只擦破了皮，沒有大傷，兩隻手電也沒摔壞。

抬頭看時，四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通向洞口的水泥門已經被深深掩埋，不可能再從那裡爬出去了。月亮雖然近在頭頂，四周卻只有烏黑冰冷的石壁，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

幽邃的洞裡緩緩流出一股寒氣，令人肌骨生涼。

&ldo;看來我們想不進去也不行了。如果塌方是阿水搞出來的名堂，她不放我們走，我們就沒辦法出去。&rdo;吳來沉聲說道。

&ldo;就算出去了，她也有別的辦法把我們再擄進來。&rdo;夏琴介面說道。她感覺有點冷，向鄧一生身上靠了靠。

&ldo;好，進去就進去!我們有四個人，怕她什麼?邪不壓正!&rdo;鄧一生揮了揮拳頭，從程寂手中接過手電筒，帶頭走向防空洞深處。

長長的甬道向黑暗延伸進去，兩側凹凸不平的石壁瑩瑩地滲著水，卻始終流不到地上，彷彿在滲出的過程中同時被牆壁吸納了。

程寂緊緊握著吳來的手，感覺掌中汗水一層又一層，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吳來的。

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這深不知底的洞裡，彷彿有某種神秘的氣息。

冰冷，潮濕，毫無生氣的氣息，然而你卻能真實感覺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