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3 頁)

老人搖了搖頭：&ldo;仇倒是沒有，不過，已經很久沒人敢來板栗村了。&rdo;

&ldo;為什麼?&rdo;

老人沉默了半晌：&ldo;你們是不是見到了一個年輕女人?她帶你們進村的?你們是不是還見到很多村裡人了?&rdo;

他問一句，程寂和夏琴就點一下頭。老人神情古怪，嘆了口氣，說道：&ldo;看來你們還沒打聽情況就進村了。&rdo;

&ldo;什麼情況?&rdo;兩人聽得雲裡霧裡。

&ldo;一年前，這裡發生過一件大事。&rdo;老人緩緩述說，&ldo;魏家的女兒得了一種怪病，開始是發燒，有點像感冒，不停地咳嗽和嘔吐，然後吐血，吃藥也沒用，沒過幾天就全身潰爛，到死也不曉得是什麼病。抬出去埋了後，沒多久她父母和幫忙辦喪事的人也傳染了一模一樣的病……&rdo;

&ldo;魏村長跟我們說過，但他說這是十幾年前的事呀!&rdo;程寂忍不住打斷了一句。

老人輕輕嘆著氣：&ldo;是去年的事情，到現在整整一年了。那個病實在厲害，不出一個月，村子裡絕大多數人都染上了，每天都有人去世，每天都有人抬著死去的親人去下葬。也許今天是你抬別人，明天、後天，就輪到別人抬你了。山上的墳堆一座接著一座，都是新砌的土，送葬的哀樂從早響到晚。&rdo;

程寂和夏琴聽得毛骨悚然，似乎眼前出現了當時那一幕慘景，耳邊隱隱聽到送葬的鑼鈸嗩吶合奏著悽惻的喪樂。

&ldo;後……後來呢?&rdo;

&ldo;後來板栗村就成今天這樣了。&rdo;

&ldo;這麼大的事，怎麼我們沒聽說過啊?&rdo;

老人微微冷笑，顯得有些無奈：&ldo;哪個當官的敢把這種事往上報?哪個電視臺報紙的記者敢寫這樣的報導?村子裡沒剩下幾個健康人，誰也不敢再住下去，都搬走了。附近幾個村子也沒人敢靠近，索性把進村的路封死了。&rdo;

&ldo;那……那我們今天看到的……&rdo;

老人臉上忽然露出奇怪的神情，眼睛眯了起來，盯著兩人的身後。

兩個女孩緊擁著，背後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而敏銳的第六感察覺到，似乎有一股逼人的寒氣無聲無息地襲過來，涼意順著下肢升上脊樑，傳遍了全身，令人忍不住一陣哆嗦。想回頭看看後面到底有什麼，脖子卻因恐懼而變得僵硬了，半點動彈不得。

老人默默轉過身，慢慢地朝牆角陰暗處走去，嘴裡彷彿在自言自語：&ldo;以前只在每個月圓的時候出來，現在連白天都敢現身了。唉，中秋，中秋又要到了!過了這一晚，要是平安無事，就趕緊回去吧，再也莫來了，千萬千萬……&rdo;

鄧一生向人影一閃的地方奔去，追到土坯房前，左顧右盼，卻見四處靜悄悄的，哪有什麼人，莫非剛才眼花，把樹影看成人了?他晃晃腦袋，試圖使自己清醒一些，轉身跑回去找程寂和夏琴，卻見兩人傻站著，一動不動。

鄧一生覺得奇怪，又怕嚇著她們，不敢冒然拍肩膀，便輕輕拍了拍掌，咳嗽一聲，問道：&ldo;怎麼了，發什麼呆呀?&rdo;

兩人如夢初醒。程寂想著剛才老人說的話，突然將握著夏琴的手用力一捏，夏琴吃痛，叫了一聲：&ldo;好疼!幹嗎?&rdo;

&ldo;剛才他是不是說，村裡的人都死了，剩下幾個身體好的都搬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