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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往後退了幾步，自然便看得愈發真切。在煙囪的位置，有大團大團的黑煙冒出來，被風吹散了大半。

心裡懷揣著事情，情緒難免鬱鬱。然而林淼看著黑煙，腦袋裡卻突然感覺到有一絲靈光閃過，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又怎麼都抓不住了。

煙囪裡的煙絕對是破案的關鍵，可是剛才那靈光一閃，到底是什麼，卻又說不清了。

林淼貓回屋內烤火，兩隻手都凍得有些發僵。他邊圍著火爐打轉邊搓了搓手，便看見不遠處打坐的沈御睜開了眼睛。

沈御的手很暖，林淼順勢回握回去，很快便感覺到手心處有些酥。癢，這是北方冬日裡的常態，倒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只是相互拉著手的姿勢，兩個人靠得便愈發地近。林淼避開了那雙灼灼的眼睛，把人朝著書案的一側去拉。

&ldo;我有時候會突然去想，你為什麼答應和我在一起？&rdo;

林淼說罷了話便去扣書案的邊沿，一時間室內只有錚錚的響聲。

&ldo;我自幼長在觀中，起初並不知道什麼叫做俗世的情感。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與你相識、相熟、相知，相互瞭解與信任，最後到了喜歡的程度，也並不奇怪吧。&rdo;

林淼以為對方遇到這種問題會緘默不言，可是如此的坦蕩，他反而是有些瑟縮了。尤其是沈御口中的那個機緣巧合，他剛才聽了，幾乎有些發慌。

那麼，如果有一天，沈御當真得知了真相，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能和現在一樣嗎？

林淼趕緊搖搖頭試圖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出去，等最後安靜下來，他便看見沈御的臉上似乎有些孤疑的神色。

&ldo;我總覺得這幾天你整個人都怪怪的。&rdo;

&ldo;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和我直說。&rdo;

林淼就這樣被直直地盯著，他甚至生出想要逃離的想法，然而下一刻卻被摸了摸頭，很柔軟很小心翼翼的那一種。

昔日裡在自己面前囂張跋扈的貓大爺此時此刻耷拉著腦袋像極了受傷的小動物，沈御把人拉到了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後背。

&ldo;今天的天氣很好，或許下午就會有市集。可能也是悶得太久了，我陪你出去轉一轉吧。&rdo;

城西距離縣衙還尚有一些距離，照著這樣跑下去腿會直接廢掉。到了僻靜處王善便直接騰空而起，而沈覺堪堪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已經騰在了半空。而往日裡怎麼都轉不出去的城區，眼下盡在眼底。

山峰和河流，民居和街道，此時都變成了平面的地圖一般，沈覺甚至來不及尖叫，只聽得到呼呼的風聲。

他識趣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畢竟大風灌入口中的滋味想想就銷魂得很。

第69章 李三

一直到在草屋附近處落地，沈覺的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或許是方才的風太烈了些，他甚至覺得臉頰處都有些生疼。

騰空而起需要一定的修為，沈覺自小到大讀夠了傳奇類的話本，這一點還是清楚的。他靠在旁邊的樹上緩了緩，下意識拍了拍胸口的位置。

&ldo;以前讀《封神演義》之類的，總覺得能夠騰雲駕霧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可是親生經歷了一次，突然又感覺似乎也沒有那麼美好了。&rdo;

這邊的楊樹樹幹很粗，待沈覺緩過些來了，他順勢扶著樹身站直，末了指了指王善的方向。

&ldo;沈御能夠騰空是因為御劍術，那麼你呢？是否和林淼一樣？&rdo;

關於身世的問題就這樣炸開，兩個人似乎是第一次直面這樣的問題。

往前的步子頓了一下，王善想要回過頭來，但是終究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