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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至極。
我這隻常年發電的燈泡都有些艷羨失落。
桑榆隨後邀請我去r大找她玩,我同她投緣,一來二往,她變成了我在b市的好朋友。
某一個午後,因我主動問起那位&ldo;大魔王&rdo;的事,她便向我細細講了同他的事。
諸位,我實在想用&ldo;詩篇&rdo;這個字眼形容這段橫跨十年的故事。
因為它交織著回憶、青春與夢想,如此珍貴,奢侈。
如同我們長大以後,在紛紛擾擾的世界,所仰望的燦爛星空。
桑榆不喜歡南京。儘管她被冠以美麗舊名:金陵。於她,卻是一座叫她迷茫掙扎的城市。她沉醉於南京道旁參天古木,枝椏繁複,綠得攝人心魄。她厭惡它夏日無常的雨水,真正傾盆,叫人猝不及防。
九歲那年暑假,桑榆的父親帶她出遊,那是桑榆第一次走出家鄉小城。
彼時只有綠皮火車,車廂內瀰漫著劣質的菸草混雜禽類的異味,夾雜孩童一陣一陣的哭鬧聲,連電風扇吹出來的風都似乎是熱滾滾的。
童年的記憶已然模糊,她只記得南京無盡的綠色,還有中山陵彷彿沒有盡頭的臺階。
父親和她在南京呆了兩天,在歸家的長途客車上,桑榆吃著人生第一個漢堡,滿足地靠著父親睡了。
桑榆做夢想不到,自己與這座城市的第二次交集是怎樣的光景。
大概十一二歲時,每次上體育課跑完八百米,桑榆都覺得喘不過氣,心臟跳得特別厲害,好幾次都暈了過去。
五年級的暑假,父親帶她去市人民醫院看醫生。
那個黃昏,坐在桑榆對面的中年醫生拿著我的報告,說是先天性心臟病。可能因為太小了吧,桑榆望著對面樓房上空飛過的群鳥,哭得氣都喘不過來。
父親沉默許久,問有什麼辦法。那個醫生搖了搖頭,只能動手術。父親說可是她太小了。醫生說遲早得動手術,越早越好。
回家途中,桑榆問父親我會不會死掉。父親說別瞎說,小手術而已。等你再長大一點,長結實一點就行了。安心念書,沒什麼。
十五歲那年,八月,桑榆全家搬到了省城。
一年後,七月,中考完畢,成績尚佳。桑家爸爸帶著桑榆再一次踏上了去南京的旅程。這一次,忐忑伴著動車上廣播甜美的女聲攪得桑榆難過極了。
大抵古時犯人受死前就是這種心情,明知將死,卻又幻想奇蹟。
下了車到出站口,桑家爸爸直接帶桑榆坐地鐵到醫院。
南京一如六年前,只是她再無愉悅心情。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教桑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前彷彿有銀晃晃的手術刀叫囂,走廊、大廳的人皆是苦大仇深的臉色。
桑家爸爸經人推薦找李姓醫生,不料今日李醫生並不出診,只能擇日再來。
第二日,好容易掛上號,見著李醫生。四十餘歲消瘦男子,文質彬彬,並不大腹便便。他建議早日手術。桑家爸爸當即去交錢。
桑榆暗自嘆氣,只覺人生昏暗無光。待到父親在住院部辦完手續,便返家收拾行李。
返程車票是九點,父女二人坐在候車大廳等。今日並不無聊,有漂亮女生現場演奏鋼琴。黑色長裙,及腰長發,手指修長,面板白皙,看不清臉孔,但周身的氣質已是極好,像極了空谷幽蘭。
因是晚間,且是第一次加車,知道的人不多,候車廳並不人頭攢動。因此,桑榆注意到離鋼琴最近的一排空空蕩蕩,卻坐著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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