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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媽媽跟中年大叔交流一番後,也朝著桑榆這兒趕來。兩家媽媽暢談育女心得,桑家媽媽顯然更加意氣風發‐‐六七百人的學校,女兒能擠進前十,也算是自己苦熬多年一大碩果。
喜悅是暫時的,桑家爸爸得到的內部訊息,4班跟8班才是重點班。想託人轉班,無奈10班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年輕班主任正準備大展宏圖,不願輕易放人,便就此作罷。
桑榆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進了初一(10)班,迎來了未可知的十二歲。
第一次知道程宸這個人的存在,桑榆覺得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兩人往後的不對盤。
彼時為了三年後的重點率,分班考試分數高的同學自然要特殊對待,前三名被安排在教室中間的黃金地段。桑榆的左手邊坐了兩個男孩子,其中一個話多得不得了,就聽他一人侃大山了。
那人唾沫橫飛,噴到桑榆臉上,她受不了,忍不住道:&ldo;聽說話多的人壽命短啊。&rdo;
另一個男生隨口接道:&ldo;唉那他真是犧牲自我奉獻他人,便宜了我們這些聽眾,你可得好好聽著。&rdo;
想當年桑榆也是靠伶牙俐齒雄霸一方的,此番卻卡了殼,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擊那個笑眯眯的男生。
她感到胸腔中燃起一股熊熊的戰鬥火焰,挑釁道:&ldo;你小學哪兒的啊?&rdo;
好友替自己教做人,那個滔滔不絕的男生有些得意:&ldo;實驗小學的,他還拿過華杯賽特等獎呢。&rdo;
桑榆立馬肅然起敬,她參加華杯賽那會兒交了張白卷,特丟人。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是本班第一名,暗道憑你何方神聖,此刻還不是匍匐本座腳下。
她死鴨子嘴硬:&ldo;我當年不過是一等獎,你太厲害了。&rdo;
特等獎先生似乎非常詫異:&ldo;看不出來啊你,我們這屆一等獎都是實小的,我都認識,難道是我記錯了?&rdo;
桑榆此刻已經近乎石化狀態,她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幹了什麼缺德事。
小女孩的虛榮心受到打擊,怨氣很容易轉移到打擊她的那個倒黴鬼。
桑榆佯裝鎮定:&ldo;我比你們小一屆,六年級沒上,跳級來的。&rdo;
特等獎先生點點頭:&ldo;我說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你也蠻厲害啊!&rdo;
桑榆扯了扯嘴角:&ldo;彼此彼此啦。&rdo;桌子下的左手握上右手的掌心,才發現竟出了冷汗。
真真是打孃胎來第一次被打擊得顏面盡失,挫敗感擾得桑榆像被紮了針的氣球,她覺得特等獎肯定猜到些什麼,故意諷刺她&ldo;蠻厲害&rdo;。真是天字第一號討厭。
後來桑榆知道了特等獎先生的大名‐‐程宸。
程宸其人,跟語文老師非常不對盤。其實他的語文成績還是挺好,就是語文老師佈置任務時,他是一定要對著幹的。
作為學習委員,桑榆就攤上這悲催事兒,被教語文的毒舌老師拎出來感化問題學生。於是某個課間,桑榆不情不願地碰碰程宸的胳膊:&ldo;哎,你幹嘛老跟語文老師唱反調啊。&rdo;
那時候正是開學不久,夏天的暑氣流連在九月的尾巴遲遲不願離開。值日生似乎忘記了灑水,水泥地面乾燥極了,午後的陽光一道道分明,彌散在空氣中,竟能看見飛揚的粒粒塵埃。
頭頂的舊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又轉,程宸轉過頭,幽幽嘆了口氣:&ldo;你不知道,我小學語文考試,有一次沒及格,落下心理陰影了。&rdo;
桑榆知道這傢伙打太極呢,卻又不知奈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