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士殺人(第2/3 頁)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人大踏步越過人群，直奔沉魚而來，俯視她問道:“你醒了?”

一個陌生且高大的美男子站在跟前，沉魚有些害怕，有些害羞。不敢注視他，低頭小聲地答:“對。”

男人又問:“那你可還記得我?”

沉魚認真地想了想道:“我不記得了。”

男人饒有興趣:“哦。本少爺你都不記得了？”

沉魚眼神躲閃，暗自斟酌:這人自稱少爺，如果真是那未曾見面的老公，該怎麼回答他才好?

說多錯多，索性懶得開口。

黑衣男子卻不依不饒，他似乎來了興致，直追問沉魚:“你就不想想該怎麼叫我?”

少女一臉茫然，用祈求的眼神向鏡莊求助，鏡莊卻被紅衣女子暗示別說話，只可憐巴巴地回望自己。

安靜半晌，沉魚試探性地道:“少爺?”

“那本少爺是你的誰？”

“夫……君……?”

“哈哈哈，哈哈哈，”半晌，男人突然旁若無人地狂笑起來，末了道，“看來是真的失憶了。”

眾丫鬟們皆偷偷低頭，掩飾笑容。

沉魚不明所以，傻站在原地，困惑地看向眾人。

直覺告訴她，自己應該被人當猴耍了。

見被人圍著笑，自覺像個笑話，沉魚氣得臉色陰沉，莫名委屈，捏緊起拳頭鼓起勇氣剛想張嘴罵人，沒想到被別人搶先了一步:

“夠了。”

低沉的聲音從底下幽幽傳來，一個灰衣長袍，半披墨髮，身材筆直修長的古風男子從暗處走來，走過的地方，螢火蟲飛舞。

許是今晚月色皎好，照的那人膚色白皙，男子站在夜裡，周身居然散發出一股似有似無的寒光。

沉魚看得出神，心想:這小哥哥我在哪見過。

可思來想去，卻怎麼也記不起來，大腦一片空白，滿腦子只剩下“溫潤如玉”四個大字。

……

自那日起，沉魚每天的生活就只剩下兩件大事，一是逛少爺府，二是睡大覺。

逛少爺府是因為無聊，愛睡覺是因為仍舊心存僥倖。

與妖相處久了後，她覺得妖其實沒想象中那麼可怕，至少這些小丫頭都是可愛的妖。

除了喜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思想都跟小孩一樣單純，眼能通心，她倒是不怕與她們親近。

只要不現原形，大家就是好朋友。

而且妖不像人一樣規矩多，平時閒下來的時候，沉魚趴在桌子上睡覺，小丫頭們就都陪在身邊一起睡。

鏡莊每每看到，都搖頭無奈的笑。

接連睡了幾天的好覺，到第四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她回到了用膳室，正與少爺，黑衣男子，紅衣女子和鏡莊一起，圍在餐桌上吃飯。

丫鬟們貼牆在四周站了一圈，個個手拿絲帕或圓扇擋臉，行為舉止跟往常都不一樣，交頭接耳似乎在討論什麼。

沉魚沒在意。

忽聽得有人傳:“有道士。”

緊接著便從那屏風後頭，蹦出來一個白袍道人，手持桃木劍，凶神惡煞道:“此處人氣逼妖，必定混進了人來，容老衲找到此人，除之而後快。”

一時之間，眾小妖紛紛陷入恐慌之中，面面相覷，分散站開，皆恐身邊站著的是人，嚇得不敢靠近彼此。

“這有什麼可難分辨的，”綠姬忽然站起來，環視一圈，“人就是人，不懂妖術更不能現身，現在誰不能現出原形，那便是人。”

說罷一秒幻化成紅狐，跳上餐桌齜牙咧嘴。丫鬟們見狀，紛紛現出原形，不一會，高大寬敞的房間裡就擠滿了各種飛鳥和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