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你來演什麼戲？(第1/2 頁)

“這大小姐怎麼又忘詞了？趕緊提醒她啊……”

“別動！”程風喝住那個人，眼睛緊緊盯著螢幕。

一切照常往下走。畫面裡出現讓美渲驚住的那張臉。少年長身而立，手握書卷，明明穿著是最樸素的灰衣，不帶任何修飾，但卻在他身上展示出一種與這濁世截然不同的氣質。尤其是少年的那雙眼睛。

程風示意給眼睛一個特寫。原畫在未出七品鎮前就是一個不染世事汙濁的純白少年，他的眼睛是乾淨而不懵懂。他出身貧寒卻樂道，寧不落繁華奢靡，只願躲在這一角藏書閣中尋覓寧靜歲月。

這就是少年原畫。只是一個眼神，程風就明白那個叫慕星的新人演員讀懂了原畫。他本以為這樣的悟性，除了四年前的那個人，之後他再也不會遇到。

“你——”美渲從那片驚豔中收住自己，她不敢相信地問眼前的那個人影，“你是誰？”

這是劇本里錦瑟應該說的話，也是現在美渲心裡想說的話。錦瑟辨不清夢境與現實，只是追著那個人影進了藏書閣，最後看到那張年少的臉竟然跟自己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

而此刻，美渲對著慕見深竟然也恍惚起來。因為就在他剛才轉過來的那一刻，她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幻影。她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少年原畫，還是另一個已經不存於世的人……

白紙燈籠裡的火苗忽明忽暗，落在少年臉上的光逐漸昏沉。他好像遊離在外，根本沒有聽到那句話，更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少女。他眼神不曾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只看向更遠的藏書閣外邊暮色半沉的天，然後又轉了回來。少年拿著書卷也轉回了身，對著書架。

“你，為什麼……”錦瑟深深擰著眉頭，另半句話噎住在嘴邊。因為這個時候，清朗的讀書聲傳過來。

“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裡裂。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

她的表情從疑惑轉向茫然，又從茫然漸轉於入迷沉醉。

“……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由徹！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少年的讀書聲遠去。錦瑟這才從痴迷中驚醒過來，她發現眼前的人影已經走出藏書閣。她急得提起裙襬追趕上去。

“等等，等等我！”

直到她跑到藏書閣門口，早已不見剛才的人影，只留下一點點的讀書聲，像是在感嘆些什麼。

“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最後讀書聲也沒有了。四周又恢復一片沉寂。錦瑟站於藏書閣前，迷離落寞的眼神慢慢地歸你平靜。少女的臉上忽的展出一抹堅定明朗的笑容。

“你一定是父親。”

“卡！”

隨著錦瑟的夢境結束，周圍人也從這一場好戲中清醒過來。美渲最先出戲，她毫不意外地聽著程風說“過了”。助理菜菜過來遞上劇本和小風扇時還不忘豎起大拇指誇獎了一番。不過她知道這場一鏡到底可以拍得這麼順利，最大的功勞屬於另外一個人。

她拿著小風扇走向已經蹲坐在一旁看劇本的慕見深，“慕星。”

慕見深抬起頭，看到就離自己還有幾步之遙的美渲挑起細眉拋了個媚眼，“你深藏不露哦。”

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嬌笑後，她又轉過身朝另一個方向走過去。慕見深似乎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繼續低下頭看手裡的劇本。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切全部落到了另一個人的眼中。

“慕星，程導讓你準備一下，第二場戲馬上就拍了。”有工作人員上前來通知。

“好的，我知道了。”慕見深又看了會劇本，然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