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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他不敢聲張,而是輕輕的,輕輕的,走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高墌城的戰場上,宗羅睺和李世民還在繼續下盲棋。
眾鳥飛盡,孤雲去閒,兩人彷彿老僧入定,相看不厭,靜靜地對峙,彷彿要到天荒地老。薛仁杲回到坼墌城後,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傻傻地、痴痴地等待著一個未知的明天。
表面上,雙方又重新回到了最初。
可是,勝利的天平已經逐漸向李世民這一邊傾斜了。
李世民背後有爹撐腰,後勤補給便利,糧食源源不斷,沒有後顧之憂,玩得起。
薛仁杲沒有爹,命苦啊,一個人當家作主,又要打仗又要籌糧,什麼事兒都得自己拿主意。鹽油醬醋件件操心。是要命的是鄰居李軌的面色一天比一天難看,拿不準這傢伙會不會突然跳起來給自己背後捅上一刀?!
等薛仁杲口袋裡的錢花得差不多的時候,他開始懷念他的爹了……
可是懷念能解決問題嗎?
十一月隆冬已經到了。
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猶著。
高墌城內先是冬衣短缺,士兵衣著單薄,牢騷和抱怨聲開始在軍中蔓延。
後來是伙食越來越差,罵孃的聲音就越來越響了。
再後來是飯菜量減少,一份飯只等於以前的半份或者三分之一份,於是就有人鬧事,毆伙伕,打後勤補給人員。
日間一長,乾脆有人開溜了,甚至公開或半公開地投唐。
這方面的傑出代表是內史令翟長孫、將軍梁胡郎,還有薛仁杲妹夫的鐘俱仇……
鍾俱仇可是薛仁杲的軍需處處長。
事態發展到了這一步,李世民意識到,勝利很快就會到來了。
李世民曾經給李淵寫信說:
你問我何時歸故里,
我也輕聲的問自己,
不是在此時,
不知在何時,
我想大約是在冬季!
不用&ldo;大約&rdo;了,就是現在。
李世民在虎帳中迅速召開作戰計劃。
做了整整兩個月的宅男,將士們早已按捺不住了,一個個虎咆狼哮紛紛請戰。
丘行恭叫道:&ldo;姓薛的現在軍心離散,咱們就集中兵力,猛攻高墌,砸他娘!&rdo;
此言一出,帳中上下一齊跟著狂呼:&ldo;猛攻高墌,砸他娘!&rdo;
自淺水原大敗後,劉文靜老實多了,也低調多了,弱弱地說:&ldo;猛攻太傷神傷力了吧?我看,不如咱們重兵擁至城下,圍而不打,只要給城內加壓,等他們軍心崩潰,就可以不戰而勝了。&rdo;
殷開山現在和劉文靜是穿同一條褲子的,聽劉文靜這麼一說,自是跟著大聲贊同。
帳中頓時分成兩派,互相辯論,亂成一團,奠衷一是。
李世民頷首微笑,等大家充分討論完畢後,才總結說:&ldo;高墌城內現在是缺糧,但是狗急了還會跳牆,圍城猛攻,如果激發出其鬥志,到時還不知是魚死呢還是網破啊。&rdo;說到這兒,低頭喝了一口茶,繼續說:&ldo;只圍不打嘛,如果坼墌城裡的薛仁杲閒不住了,領兵來援,那時我們豈不是要前後受敵?&rdo;
帳中登時安靜了下來。
李世民揚著小木棍,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 &ldo;大家看到沒有?這是一個絕佳的群毆場所!也將是宗羅睺的葬身之處!&rdo;
眾人定睛細看,該位置上標著三個字:淺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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