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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班們表示致意。在我們的頭頂上傳來靴子踏在甲板上的聲音，最初我幾乎都聽不見腳步聲，那些可怕的炮聲震聾了我的耳朵。

&ldo;開始升帆了。&rdo;姚納斯小聲地說道，&ldo;我們不久就要在海上航行。明天就可以出現在船長的面前。那時船已在大海上了，沒有人能下令送我們上岸。&rdo;

船開始動了，動得很輕微。不久船的晃動越來越明顯。

&ldo;風已帶動了船。&rdo; 姚納斯說道，&ldo;我們很快就要到海上了。&rdo;

不時地傳來撞擊聲，我知道這是冰塊撞到了船體上。

整個上午我們都一動不動地躺在乾草裡。船體晃動得越來越厲害。昨晚吹口哨的那人回來了。他正坐在或者躺在什麼地方吹著口哨。過了一會兒，當有人怒氣沖沖地讓他停止發出噪聲時，他立即住了嘴。我極需要方便一下，我告訴姚納斯，可他卻認為我們得等船開得遠一些時再去方便。理由是如果我們現在被發現，仍然會有被送上岸的危險。

藏在乾草堆裡上船(3)

我漸漸地感到噁心起來。在黑暗中我雖然看不見姚納斯，但能感到他一邊默默地哭著，一邊嘔吐著。

我非常想從稻草裡鑽出去。因為躺在稻草上實在沒法解手。吹口哨的人又開始吹起口哨。我聽見兩個男子在爭論一筆賭債。其中一人說回家後再還這筆債，另一個人說，事先已有約定，債要立即償還。他們爭吵得越來越激烈。我想如果這倆人走到甲板上去，也許我就可以大膽地鑽出去。

這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陌生的嗓音和一陣大笑。我忽然感到腳上一陣刺痛，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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