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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青青說：&ldo;上次他的學生犯病去過我們醫院，你忘了。&rdo;

林志浩說：&ldo;鄭先生，來幫我們把你母親抬到車上去。&rdo;三個人一起將鄭母抬到擔架車上。急救車在急救中心門口戛然停下。竇青青抱著男孩，朱小民舉著輸液下來。林志浩推過擔架車，幫竇青青把孩子放在擔架車上。鄭小凱過來呼叫孩子的名字：&ldo;明明！&rdo;林志浩對鄭小凱說：&ldo;他還沒完全甦醒過來。&rdo;對竇青青和朱小民說&ldo;你們送孩子回搶救室，給孩子加抗生素消炎。我去高壓氧艙。&rdo;鄭小凱站在走廊透過玻璃門往裡面看，他不時地看看錶，臉上一副焦急的神態。竇青青從裡面出來，鄭小凱急忙迎上去問：&ldo;護士，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rdo;

竇青青說：&ldo;沒大事兒，你回去休息吧。&rdo;

鄭小凱說：&ldo;晦，你不知道，我媳婦前年得癌症去世了，臨走的時候要我一定把兒子帶好。不怕你笑話，我都想了，萬一明明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不然怎麼跟他媽媽交代？&rdo;

竇青青看著鄭小凱說：&ldo;挺大個兒的男人怎麼心眼兒這麼窄？&rdo;

鄭小凱憨憨地說：&ldo;嘿嘿，你還是笑話我了。&rdo;

竇青青說：&ldo;凡事都得想開點，沒有邁過不去的坎兒。&rdo;

鄭小凱說：&ldo;是這樣，我也常跟學生們這麼說。可是事情到了自己頭上反而容易糊塗了。你不知道，見你抱著我兒子下車，我差一點掉眼淚。&rdo;

竇青青說：&ldo;為什麼？&rdo;

鄭小凱說：&ldo;因為你身上流露出的那種母性。&rdo;

竇青青說：&ldo;我……我還沒結婚呢。你是不是說我看上去很顯老？&rdo;

鄭小凱說：&ldo;不不。我沒那個意思。其實，母性不只是當了母親的人才有，天性未泯的女人身上都有。&rdo;

竇青青羞怯地說：&ldo;是嗎？你還挺會說話的。&rdo;

鄭小凱說：&ldo;不是我會說話，你大概自己不知道，你在工作中是很美的。&rdo;

竇青青有些陶醉：&ldo;真的嗎？&rdo;

鄭小凱說：&ldo;今晚上能不能請你吃個飯？&rdo;

竇青青本能而矜持地說：&ldo;哦，不行，下了班我還一堆事呢。&rdo;

鄭小凱真誠地說：&ldo;那就下次，行嗎？&rdo;

竇青青看著他，不忍拒絕。鄭小凱說：&ldo;那就說好了。再見！&rdo;要與竇青青握手。竇青青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

鄭小凱說：&ldo;那我先走了，這邊就拜託你了。&rdo;

竇青青摸著被鄭小凱握過的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浮出一絲美滋滋的笑意。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柔和地照射在明明臉上。鄭母和明明依舊戴著氧氣面罩，掛著輸液，但已在平穩地呼吸著。竇青青進來觀察二人的輸液情況後又走了出去。觀察室裡，徐護士在察看受傷民工的輸液情況。大鬍子說：&ldo;哦，徐護士，不叫我們出院了？&rdo;徐護士說：&ldo;你們倆有福氣，林大夫替你們出醫藥費，讓你們轉到病房接著治療。&rdo;倆民工互相對視一眼，又都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徐護士在處置室和竇青青一邊對著藥品一邊聊天。

徐護士說：&ldo;林大夫也真夠窩囊的。這不是好心成了驢肝肺嘛！我看著都替他著急，武大夫他們也不說幫幫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