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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裳送至門口，看著繪顏下樓，七年了，她們也都老了，雖是盡力掩飾，眼角的皺紋卻是任施再多的脂粉也遮不住了，再一個，就是自己了。

&ldo;流裳小姐，硃砂小姐叫你去她房裡。&rdo;一日，流裳正坐在房裡繡個扇面，卻聽得外面一陣敲門聲，硃砂的丫頭巧慧在門外輕輕說著，蝶衣忙去開了門，放下針，流裳笑著往外走去，蝶衣剛想跟過去，卻被流裳回身止住，終於到了，自己的這一天，跨進硃砂的房間，一眼便見李媽媽坐在裡頭，流裳暗自嘆了口氣，走了進來。

&ldo;流裳啊，快，快，做來坐下。&rdo;一見流裳，李媽媽彷彿天上掉下一大塊金子似的，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一把拉過流裳，挨著自己坐下，&ldo;流裳哪，你來這裡的日子也不少了，這裡裡外外也都知道我倚紅樓裡新來了一個姑娘，都等著……&rdo;

&ldo;媽媽的意思流裳明白，當年媽媽救了流裳一命，流裳一直沒能報答媽媽的大恩，現在也是時候流裳報答媽媽了。一切全憑媽媽作主便是了。&rdo;打斷李媽媽的話頭，流裳神色平靜地盯著自己的鞋子，波瀾不驚地說著。

&ldo;真是個懂道理的好孩子。&rdo;聽流裳這麼一說，李媽媽更是歡喜，&ldo;那你們姐妹好生聊著，嗯?硃砂?&rdo;說著，看了硃砂一眼，硃砂微微點了點頭，李媽媽這才放心出去。

&ldo;流裳……&rdo;一直看著李媽媽走遠，仔細關好門，硃砂方才坐了近來，&ldo;你……&rdo;

&ldo;姐姐的意思流裳知道。&rdo;流裳抬起頭，&ldo;若流裳有福，能出了這個地方，流裳必不忘姐姐的大恩。&rdo;

&ldo;那就好了。&rdo;硃砂一笑，湊至流裳耳邊，密密地說著些什麼，流裳仍只是靜靜的，表情沒有一絲兒變化，似在聽又似在出神，直至硃砂說完，才轉頭淺淺對硃砂一笑，&ldo;姐姐的的話流裳記住了，只是流裳還有一事想麻煩姐姐。&rdo;

&ldo;什麼?&rdo;硃砂一愣，這反應可不像自己當年，當年李媽媽告訴自己這些時，話沒說到一半，自己臉上已是火燒火燎的了，現在自己告訴她的不僅有當年李媽媽說的那些，更有自己這麼些年的……想到這兒，硃砂臉上不禁微微有些紅了，可是，她，流裳，為什麼這麼自然?是還沒長大?還是已經瞭然?壓住心底的種種疑惑，硃砂穩住心神聽流裳繼續往下說。

&ldo;第一，這期限流裳想推至十日之後，至於以後的。&rdo;流裳一笑，湊至硃砂耳邊細細的說了一陣。

&ldo;為什麼?媽媽準備得不好麼?&rdo;聽完，硃砂一臉奇怪的看著流裳。

&ldo;媽媽準備的很好了，只是有些地方流裳不太喜歡而已。&rdo;流裳收斂了笑容，神色中看不出一點內心的情緒，&ldo;若是一定有這麼一天，流裳也只是希望，效果越好，離開的機會就越大，姐姐。&rdo;流裳緊盯著硃砂的眼睛，&ldo;姐姐也知道，這裡終究不是久留之地，姐姐和流裳一起走吧。&rdo;

&ldo;你瘋了。&rdo;硃砂大驚，一把捂住流裳的嘴，不放心，又衝到門口，輕輕拉開一條縫向外瞧了瞧，確定無人後，才轉了回來，&ldo;李媽媽不會放的，她花了這麼多心思來養你，最近又為你造勢，她沒那麼容易放你走的，若真的那麼容易。&rdo;硃砂壓低了聲音，&ldo;我和芷蘭早走了，又何必到現在?&rdo;

&ldo;芷蘭?&rdo;流裳輕輕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