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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地面上，厚厚的雪積累了有一尺高，人們都難以挪出步了，可雪依然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墳頭村裡家家戶戶都早早地掩了門，爬進被窩摟著老婆孩子睡覺了，村裡也變得越發得靜寂起來。

&ldo;玉香，給俺煨一盆水過來，俺要泡泡腳&rdo;吃過晚飯，趙大凱坐在被窩裡，喊著在灶房裡洗碗的玉香。

灶房到房間得繞過茅房，經過院子才能到房間裡，屋外雪下得紛揚，玉香沒有回應。

&ldo;玉香!給俺煨盆水來!&rdo;他不悅地提高了嗓音。

&ldo;來了，來了!喊俺啥事呢?&rdo;玉香搓著凍得通紅的手從院子裡進了屋，頭上還披著雪。她用塊毛巾拍掉落在頭上的雪花。

&ldo;你給俺煨一盆水，俺要泡泡腳，暖和暖和下腳&rdo;他點燃了旱菸，重重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串煙圈，看了一眼玉香說。

&ldo;中!你等著啊，俺加把火再燒上一鍋水。&ldo;玉香應道，她掩好門，匆匆地出去了。

&ldo;嗯!你快點!&rdo;趙大凱應道，又抽起煙來了。

雪下得很大，天色暗得也比較早，屋內光線也顯得更加地黯淡起來。趙大凱坐在床上靜靜地抽著煙，那隻繡花鞋彷彿一直在他面前晃悠著，鮮紅的鞋面，還有那隻梅花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二狗婆娘臨死前的眼神似乎一直都在看著他，那眼神太熟悉了，那究竟是誰的眼神?他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身上也變得愈發得冷了起來，他緊了緊被子。

死婆娘，水咋還沒好!他煩躁地沖灶房裡喊：&ldo;玉香，水好了麼?老子都快凍死了!&rdo;

灶房裡沒有傳來玉香的聲音。

&ldo;玉香!耳朵聾了嗎?給老子端水來!&rdo;他氣急敗壞地喊著。

&ldo;咚，咚，咚!&rdo;屋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ldo;自己開門，老子沒那空給你開門!&rdo;他衝著門大聲喊。

&ldo;咚，咚，咚!&rdo;敲門聲繼續響起。

&ldo;死婆娘!真是反了!&rdo;趙大凱罵罵咧咧地下了床，開了門，頭也不回地又鑽被窩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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