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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保險公司的名字、地址、日期和電話號碼給我。加上拜倫&iddot;利奧波德在內，總共有過三個人讓威廉&iddot;哈夫邁耶受益，另外兩個是舊金山的哈倫&iddot;菲利普斯和俄勒岡州尤金市的約翰&iddot;塞特爾。菲利普斯是投資共同基金，而塞特爾則是投保普通壽險和意外險。

&ldo;壽險和意外險，&rdo;我說。

&ldo;一般都是一起保的，對吧?真遺憾不知道他們兩位先生怎麼樣，加里森不知道他們還活著還是死了，也沒追蹤這些人的情況。一旦保單持有權換人，交易完成，他就沒經手了。&rdo;

&ldo;要查出他們的下落應該不會太難。&rdo;

&ldo;打幾個電話就行了。&rdo;

&ldo;對。&rdo;

他告訴我費用是多少，說他會把帳單寄過來。價格似乎很合理，而且絕對比我自己乘飛機過去要便宜。我這麼告訴他，並謝謝他的努力。

&ldo;不客氣，&rdo;他說，&ldo;介意我問個問題嗎?你在查什麼呢?是不是哈夫邁耶陷害這些人，把他們給幹掉了?&rdo;

&ldo;感覺上是這樣，&rdo;我說，&ldo;可是得看我能從那兩家保險公司查到些什麼才能判斷。&rdo;

&ldo;沒錯。如果菲利普斯和塞特爾都還活得好好的，就削弱了前面的理論了，對吧?&rdo;

可是他們兩個都死了。

開始我很振奮，我追到了一個連續謀謀殺犯的線索了，我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住哪裡，而全世界根本沒有其他人察覺到他的存在。我感覺到舊有的自我一陣興奮，等我破了這個案子，媒體又會開始追逐我，而且這個新聞將會是全國性而非地方性的。我想著，也許我不該再從送貨後門溜走，而該面對媒體，也許我該歡迎這種關注，而且儘可能從中獲利。

只要讓自己的心靈有一半的機會，你會驚訝於它有多麼會胡思亂想。我居然還在想著要上大衛&iddot;雷特曼的節目接受訪問，而且有機會把這個故事改編成電視劇《法律與秩序》1。我可以想像自己與電視節目主持人查理&iddot;羅斯隔著茶几坐著，解釋犯罪心理如何運作。我正在想像自己為了新書宣傳跑遍全國時，才猛然想到哈倫&iddot;菲利普斯和約翰&iddot;塞特爾的死，並不一定能指控是哈夫邁耶謀殺的。

1law and order，美國電視史上播映時間最長的犯罪劇集。

因為他們本來就會死。他們得了愛滋病，兩個都是，而這旅費交易的掮客一定早就取得了充分的醫學證明。他們雖然死了，但不表示哈夫邁耶殺了他們。自然之母也可能擊倒他們。所以我又打了幾個電話，得到的訊息讓我不必在&ldo;內部版&rdo;和&ldo;公開版&rdo;之間左右為難。哈倫&iddot;菲利普斯死於教堂區的一個收容所，當時他被診斷患愛滋之後的兩年八個月，距他把大眾共同保險公司的保單栘轉給威廉&iddot;哈夫邁耶不到一年。約翰&iddot;塞特爾則是參加了一個海外旅遊，無疑是因為得到了哈夫邁耶買下他保單的這筆錢才上路的，他在一艘挪威渡輪失火，燃燒、翻覆事件中，成為溺死於波羅的海的四十八名遊客之一。

我還記得這件事，不過當時並沒太注意。我去圖書館查閱舊報紙，判定火災是因為船上的電力系統故障所引起的，而且那艘客輪所搭載的旅客稍稍超出法定上限，而且其中許多遊客可以稱之為假日狂歡客，說他們每個人都醉醺醺的並不誇張。由於通訊的混亂，以致救援延遲，不過還算是成功，超過九成的遊客和船上人員都獲救了。十二名美國遊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