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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是笑著的，看上去溫如春風一般。

她喉間哽咽著緩了半天，才敢看著他的眼睛試探性地道，&ldo;大伯說……實在熬不下去了，想讓你儘快幫……&rdo;

&ldo;讓誰？&rdo;他突然柔聲打斷她的話。

鍾欣翌臉色&ldo;唰&rdo;地一下連半點血色也沒有，廖白如鬼。

&ldo;讓我，是不是？&rdo;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慢條斯理地敲了兩下，&ldo;確實，連我都要仰仗著鍾小姐，那羅家必然是仰仗著鍾家和鍾成鍾主任的。&rdo;

&ldo;不是的！&rdo;她看著他俊逸的臉龐拼命搖頭，一向嬌縱登天的女人軟弱而無力地急急哀求，&ldo;只要你願意動一動手指，整個香港都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大伯他如果真的被律政司審刑進去坐牢、一無所有，鍾家的政治根基就會徹底被毀，連帶著影響整個鐘家，太子我求你，能不能看在鍾家以前為你做過的事上，看在……&rdo;

看在她這兩年這樣言聽計從地跟在他身旁，捨棄了她所有的驕傲只為他事事順利的份上。

哪怕他心裡根本連她的影子都不曾有過，她這樣卑微而無望地仰視著他的份上。

&ldo;我知道。&rdo;羅曲赫伸出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語氣更溫和了幾分，&ldo;不用求，更看在你的份上，舉手之勞。&rdo;

他眼裡收得連半點戾氣都沒有，彷彿真真切切的，就像……他每次看到那個女人時一樣。

她連心都要化開了。

&ldo;舉手之勞也要你那個自作聰明的大伯值得才行。&rdo;他瞬間就收回了手，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ldo;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

件事情半句，你比他聰明。&rdo;

鍾欣翌整個人怔在那裡，渾身徹骨冰涼。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人剛剛接了一個電話，這時上前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ldo;等柯氏夫婦的人手到之前，你就讓他們離開，餘幾個下來。&rdo;羅曲赫淡聲道，&ldo;藏得好些，不要留痕跡。&rdo;

和黑衣男人說完，羅曲赫再也沒有看她一眼便拉開椅子起身，走到樓梯前的時候他停下步子，背對著她，聲音溫雅，&ldo;你看，你上次去他的工作室找他說那些話推波助瀾讓他們分開，就做得很好；但是這次你動她，不但讓他二話不說回頭，而且也讓我動了不救你大伯的想法，就是錯的。你現在還是羅家未來的太太，就要乖巧地做你應該做的事情，明白對或者錯，少給自己惹麻煩。&rdo;

這樣柔和動聽的嗓音，似乎真的是在細緻真摯地教導。

可是她怎麼會不知道隱在這溫柔後的，是她、她大伯、鍾家、羅家、甚至……每一個人，只要他動一個念頭，全部都只在他翻手之間。

她其實從來都是極怕他的，怕到都無法感覺到一絲痛感。

&ldo;再有下一次。&rdo;他娓娓地最後扔下五個字，牽了牽嘴角走上了樓梯。

看了一路青銅器展到公寓，容滋涵實在是有些後悔打電話讓尹碧玠過來接她。

&ldo;一點訊息也查不到。&rdo;尹碧玠跟柯輕滕一左一右攙著她到沙發上坐好，尹女王挽了挽鬢髮，目光厲然地低頭看著她，&ldo;你自己說，你到底惹上什麼人了？&rdo;

以柯尹二人這樣的能力，都連威嚇的人也找不出來，整件事情完完全全像被籠住一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