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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溪道：&ldo;至少她還姓越，咱們……咱們不過是寄居在此……&rdo;

柳彥姝一甩手：&ldo;了不起啊？了不起我們回家去！又不是沒地兒去！下回她要再敢這樣，我就直接到老太太跟前辭行去，成全了她！&rdo;

傅清溪問道：&ldo;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一起出去了，怎麼又吵起來。&rdo;

柳彥姝道：&ldo;誰知道她哪根筋出毛病了，跟個瘋狗似的咬著我不放，非說我給她丟人了，不懂裝懂了，鬼知道她在說什麼！&rdo;

傅清溪看著柳彥姝，忽然問道：&ldo;柳姐姐你頭上的豆娘挺好看的……&rdo;

柳彥姝不料傅清溪突然說起這個來，摸了一下鬢上，直言道：&ldo;我們坐了王家的船繞著湖看了一圈，王家哥哥說還有個有趣的去處，便帶著我們上了宋家的遊藝船。那船極大，幾層樓裡都擺了些猜謎投壺的遊戲，又都設了彩頭，大家便跟著去玩了。這是王四哥贏的一個大彩頭，見我喜歡就給了我。&rdo;

傅清溪不語，柳彥姝立了眉道：&ldo;從那船下來，那越苭就瘋了，對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船上我就想刺她了。慮著上頭有外人，才忍了那一路。&rdo;

傅清溪就想起俞正楠說的話來，只是這話她卻不好說的，只好拐了彎子道：&ldo;四姐姐向來是直脾氣，不知道哪裡存了氣，同誰說話口氣都不好了。只是旁人都讓著她，你就非同她對上。&rdo;

柳彥姝道：&ldo;她越家的姑娘金貴，我們柳家的姑娘就活該被拿來出氣了？我是沒那麼好脾氣，由著她糟踐！&rdo;

傅清溪怕她說著又上火，便故意問起她一路的玩賞細節來，果然說著說著就說開了，柳彥姝又道：&ldo;有這會子問我的，一早幹什麼不去？那喜歡充大姐派勢的都一言不發，只有你傻。&rdo;

傅清溪道：&ldo;我怕人多，再說了，我不去，聽姐姐說不是一樣？聽著比我自己看了還有趣呢。&rdo;

柳彥姝被她說的笑了起來，傅清溪見她氣消得差不多了，才勸道：&ldo;柳姐姐，往後你還是別同四姐姐那麼針尖對麥芒的了。你看從前沒咱們什麼事兒的時候，四姐姐就對二姐姐、三姐姐也沒什麼好臉色。可見她就是這麼個人，你又何苦要擋在前頭捱上這個！&rdo;

柳彥姝聽了這話大約也覺得有理，便道：&ldo;不錯，她就是隻亂咬人的瘋狗！&rdo;

傅清溪一聽自己勸了反招她說出這樣話來，也不敢多勸了，閒話兩句說自己也累了，便回自己屋裡去了。

一晚上夢裡都是越苭對著她說：&ldo;你吃的用的花的哪樣是你的？！&rdo;又見柳彥姝笑著說：&ldo;我就跟她拼個魚死網破，看誰怕？！&rdo;還有越芃同越縈站在那裡看笑話的樣子……還有老太太生氣的呵斥聲，大太太陰沉似水的臉色……亂夢顛倒，睡了一夜比不睡還累。

迷迷糊糊起床洗漱，正坐下梳頭，柳彥姝風風火火來了，滿面喜色，偷偷趴到她肩頭耳語道：&ldo;剛聽說的！昨兒越苭被大舅母趕到後頭祠堂裡罰跪去了！哈，報應！&rdo;

傅清溪身子一僵，心裡忽然想起俞正楠那句話來：&ldo;這樣的日子，真是想想都夠了……&rdo;

第26章 桃李

柳彥姝覺出她的異樣來，不悅道：&ldo;怎麼的？你還替她不好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