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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溪沒料到朗月大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有，這&ldo;圖什麼&rdo;的話，自己是答自家先生那些不著調的話的時候說的吧，朗月大人怎麼會知道？！

還一個，這問的，叫傅清溪怎麼說？！圖……圖你好看？……或者因為仰慕你的學問？可憑心而論，當日他遠遠走來連臉都看不清的時候，自己就心跳如擂了。這……

雲在天也沒追著她問，繼續道：&ldo;所以，你覺著往後我們是見面的好，還是……再也不見的好？&rdo;

傅清溪直眨眼睛，雲在天這回卻不容她糊弄過去了，問道：&ldo;見是不見？&rdo;

傅清溪低了頭道：&ldo;見……&rdo;

雲在天點點頭，&ldo;我也這般想的。&rdo;見傅清溪聽了這話抬起頭來了，又問道：&ldo;那是遠著些好，近著些好？&rdo;

傅清溪嚥了兩回唾沫才說了個&ldo;近&rdo;字。廢話，遠了又遠，不是跟不見一樣了嗎？

雲在天跟著點點頭，卻道：&ldo;那……我要成親了，是娶旁人好，娶你好？&rdo;

&ldo;啊？！&rdo;傅清溪極快地甩了兩下腦袋，好似疑心自己聽錯了。

雲在天還那麼靜靜看著她，傅清溪想想往後朗月大人身邊再配上一位佳人……朗月、朗月……朗月清風……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著朗月大人還是同清風大人站在一起最合適。胡思亂想一通，咬著牙道：&ldo;大、大人喜歡就好！&rdo;

雲在天笑了，笑著搖了兩下頭，忽然湊近了她道：&ldo;那麼，嫁我，可好？&rdo;

第173章 此生憐誰

傅清溪看著離自己如此之近的一張臉， ‐‐他的眉毛根根清晰，一筆到頭， 眉尾收起如鋒。便是叫人照著畫也難畫得這般好看。眉下一雙眼睛， 如聚星月於滄海， 叫人一不小心連心魂都溺入其中。這樣一雙眼睛， 這會兒正款款瞧著她。其中既無追問亦無緊迫，卻又似蘊集了深海青天之力，時隱時現。

傅清溪不自覺地就想點頭， 剛點了一下把自己給點醒了，趕緊快速搖起頭來。

雲在天自根往稍顏色漸淺的長睫抖了兩下， 眼睛一彎，笑出聲來。

傅清溪狠狠閉了閉眼睛， 連六七歲時候陶嬤嬤一再教的事兒都忘了，上頭一排銀牙死死咬住下唇，眼睛看著跟前桌子上的花紋飛快眨起來。若不是還有點自持力， 只怕都要伸手掐自己腿了。

雲在天也跟著抿了抿唇， 問道：&ldo;作什麼不肯？方才不是說得好好的了？&rdo;

傅清溪想起自己一連串的&ldo;見&rdo;、&ldo;近&rdo;來， 臉紅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雲在天還在問：&ldo;作什麼不肯？&rdo;

傅清溪苦著臉快要哭出來了， 勉強說出來的話聲調都啞著：&ldo;這……這不合道理……&rdo;

雲在天樂起來， 他從來沒想過&ldo;人&rdo;居然會這般有趣。不是大勢轉變時可算定其走向的千萬人心，也不是一事將成時對壘方的起伏機心，更不是如同算式一般可推演的人心引動， 是一個活生生的自相矛盾欲左忽右迷糊難解的人的心。

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