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髓印混戰（二十）(第1/2 頁)

莫德凱撒的投影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半空中的暗裔，高大魁梧的暗裔此時看起來就像是隻聒噪的蒼蠅般滑稽可笑。

他虛幻的頭顱微垂，虛無的盔甲中橫向出現一道狹長的裂口……他在笑？那副猙獰面孔露出的可怖笑容，在目睹這一幕的每一個生靈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死靈能量湧現，漆黑的菸絲絲滲進黑鐵裡，隨後，便是那柄人人為之膽寒的釘錘夜隕，飛快地閃著綠光，彷彿是在呼吸般，兜頭砸來，隱約可以看到釘錘內禁錮的無數幽魂。

從迎面而來的釘錘上，亞托克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咬牙斜地裡飛出。釘錘夜隕的實體與它的主人一樣，無法降臨物質世界，然而在一整個領域的死靈能量凝聚下，夜隕的投影也太過巨大了，它的砸落似緩實疾，任憑亞托克斯如何疾速飛行，都飛不出夜隕籠罩的範圍。

最後，釘錘追上暗裔，沛然巨力將亞托克斯強壓下去，不甘的怒吼聲中，亞托克斯被砸進沙漠中，口吐鮮血筋斷骨折，身上的骨肉蠕動著，艱難地修復著傷勢。

“將軍！”四個竭力想要靠近的暗裔目睹了這一幕，登時目眥欲裂。

——若甘拉狄所言非虛，若莫德凱撒完全掌握了與靈界相比絲毫不遜色的古老冥界，以主宰的姿態掌握一整個世界，其力量已經不是尋常生命可以衡量。

從僅憑藉投影擊敗暗裔亞托克斯這一事實便可見一斑。

……

獨自一人擊殺了一隻巴凱怪物，莎彌拉興奮舒爽得難以復加，然而嚴峻的現實立刻把她心緒拉回到眼前的戰場。

在她身邊，諾克薩斯的戰士們一絲不苟地堅守著陣地，有條不紊、效率極高地屠殺著亡靈，憑藉著長期磨練形成的默契配合，戰團甚至到現在還沒出現一個傷亡。不時有外圍計程車兵力竭，被換入陣地內休息，匠師爭分奪秒地修補著千瘡百孔的黑鋼甲，法師為士兵提供治療和火力支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同時，他們都在等待莎彌拉的後續命令。

莎彌拉神色肅穆。在靈魂巨井和那道柱天踏地的身影出現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率領的這隻戰團、還有大批大批的諾克薩斯人背井離鄉來到恕瑞瑪，要對付的終極目標到底為何。

她雖然出生在恕瑞瑪，但在諾克薩斯軍伍多年，對於帝國的歷史也有了大概的瞭解。

每個諾克薩斯人都不可能認錯，每一本歷史書裡都必然會提及，不朽堡壘的舊城區裡有上千座他的雕像，全都被砸掉了面部。

“……鐵鎧冥魂，莫德凱撒嗎？竟然真的不是傳說……”

莎彌拉注意到身邊的每個士兵雖然都在竭力控制自己不往那口通往死亡的巨井投去目光，然而他們握住武器的雙手已經出現了顫抖，不知道是因為久戰之後的失力，還是因為恐懼。

這種現象甚至不只出現在士兵們身上。

“副官？你是感覺不太好嗎？”

莎彌拉的身邊，她的副官遠遠注視著那道虛影，身軀如篩子般顫抖，蒼白的面孔早已滿是淅瀝瀝的汗珠。

“不舒服就別看，這種狀態的你可打不贏一場仗。”

莎彌拉不滿地上前，將副官的頭顱掰到一旁，提醒道。

“……我明白了。”

莎彌拉的身體擋住遠處的巨井，將視線與虛影隔絕，女副官才像是溺水的人被救上岸一樣，忽然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艱難地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莎彌拉閣下，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怎麼做？要和那玩意打嗎？怎麼想都打不過吧，哪怕是最精英的崔法利軍團來了結果也是一樣，那玩意兒……已經超過一個人類的想象極限了。莎彌拉不是打退堂鼓，她這是有足夠的自知之明。

她用餘光打量著靈魂巨井，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