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一朵雪花(十七)(第2/3 頁)
衫,方才在天上是倉皇了些,可如今他金冠落地,黑髮散亂,愈發襯得面板雪白,露在外頭的雙腿面板光滑皎潔,有種碎裂瓷人的脆弱美感。
他知道當務之急是快些修正衣冠,可那個泥俑,他親手所制的泥俑,以及泥俑中沉睡的阿阮,若是不能將她帶回身邊,他這些年苦心孤詣,為的又是什麼?
“了了。”
太離仙君的語氣帶了點乞求,“把泥俑給我。”
他一而再再而三問了了要一個普通泥俑,甚至因此不顧形象,著實令在場眾人想不透,那泥俑難道是什麼特殊法寶,才引得師徒二人幾近反目成仇?
太離仙君這等高嶺之花,如此脆弱而卑微,又是以師父的身份向徒弟請求,很快便有人代替了了心軟,勸她將泥俑交給師尊,“……一個泥俑而已,何必惹師父不快?”
“是啊是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做徒弟的,怎能違背師父命令?”
“魁首應有才者居之,可有才無德者,不配為魁首!”
在一片質疑聲中,傳來一個堅定的女人聲音:“諸位此言差矣。”
辛翎自人群中走到了了身邊,她態度溫和地說:“太離仙君比了了年長千歲,哪有長輩同小輩爭搶玩具的道理?這泥俑便是魔王宿錦之物又如何?方才那宿錦可被了了打得抱頭鼠竄,一個小小泥俑,哪裡值得如此戒備?”
“尊師重道不假,可師者若不慈,徒弟何需事事依從?師徒之間可以是親人,也可以是朋友,卻決不會是主奴,了了喜歡這個泥俑,她不願意給,這是她的自由。”
凌波看辛翎的眼睛都在發光,她連忙幫腔,說了了好話:“對對對,諸位千萬不要誤會,我家師妹性子是古怪些,不愛說話又冷冰冰的,實則傻得很,除了吃糖萬事不上心,大師兄小師兄給她買的禮物,她通通不感興趣,好不容易得了個喜歡的泥俑,怎麼忍心讓她讓出來呢?她才十六歲,十六歲啊!”
說著用力掐了把大腿,疼得眼淚狂飆:“你們不知道,我家師妹剛來無上宗時有多可憐,父母雙亡,被村子視為不祥之人,瘦得是皮包骨,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這樣一個孩子,誰能忍心搶她的東西?對不對,大師兄,小師兄?”
元景玉書如夢初醒,連忙點頭:“對對對。”
了了沉思,自己當初……有皮包骨嗎?
不過她還是出聲糾正了師姐的話:“我不喜歡這個泥俑。”
凌波:?
她險些想罵了了兩句,喜不喜歡的,回去再說,大庭廣眾的說這些做什麼?
“但這是我的東西,誰都不能拿走。”
接著,當著眾人的面,泥俑身上漸漸爬上一層冰藍色的寒冰,將泥俑徹底凍住後,在太離仙君震驚的視線中,了了一把將其捏了個粉碎!
“你從沒教過我什麼,又想從我這裡搶東西,既然如此,我不認你做師父了。”
了了冰冷而傲慢地昂起頭。
這話簡直稱得上駭人聽聞,從來只有師父將徒弟逐出師門,哪裡見過徒弟反過來不認師父?在尊師重道的修仙界欺師滅祖,等同於公然反叛,怕是要成為修士們的公敵!
凌波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捂住了了的嘴,“大家別聽小孩子亂說!她什麼都不懂,才敢這樣胡言亂語!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了了把師姐的手拽下來,重複道:“我不需要一個教不了我,卻總是擺架子的師父。”
隨後,她說出了讓人更覺恐怖的話:“我要與他平起平坐。”
伴隨著這句話而來的,是彰顯了了實力的冰霜,在這一年四季中最熱的八月底,無盡寒凍席捲天照宗。在這極度冰冷之中,萬物停止生長,空氣不再流動,修士們發現自己呵出去的熱氣瞬間被凍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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