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幕 天黑之後(第2/5 頁)
那幾乎把整個窗格都塞滿的獸人,好半晌才問道:
“他,他怎麼了?”
“暈車。”糖棍被嘎嘣嘎嘣的幾下嚼碎,小孩一臉見慣不慣:“趕車十趟九趟都要吐,習慣了。”
時間再晚上些許的時候,車廂裡的說話聲也漸漸低下,那時黑夜終於追上了馳騁的車隊,帶著太陽下山後遲遲未至的寒涼,企圖將奔波勞累的人們挽留在漆黑的大漠中。
夜無月從小憩中甦醒的時候,聽見的除了貨箱吱嘎吱嘎的晃動聲外,便只剩下車廂裡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他先是看了眼窗格外的漆黑一片,然後又稍稍側頭往前邊的幾個催家人看了下,最後攏過催家人派發的防寒薄毯,才垂眸看向那靠著自己手臂睡得不安分的小孩。
這趟順風車的時間似乎有些久。
瑞年暈車,夜無月便與之互換座位,間接讓催天宿那個或於敏感的問話不了了之後,因這路途遙遠,幾人挨不住睏意也先後休息過去,——夜無月這幾年沒少進出卡瓦拉大漠,因此一趟去往吹砂城的順風車用時多少,他心裡還是有個底的,…像往常這個時候,他們大概已經可以望見吹砂城。
“他們繞路了…”
夜無月沒敢動作太大,他隔著貨箱看向上村水月那頭,卻見鶴子西蒙著薄毯露出一雙桃花眼正望著他。
“你……”
“籲!——”
一聲呼喝忽然從前方傳來,連著急剎車的後勁兒,是催天宿的高聲大罵:“前邊搞什麼破事兒!停下來作甚麼!?”
“??!”
車裡,後腦勺砰的一下磕鐵板上,令狐臻倒吸口氣睜開眼去看,恰巧望見上村水月從這動靜中睜開眼睛不止,只見坐斜對面的夜無月也微微蹙眉,朝他這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車靡駒被牽引繩所牽制,一下急停,健壯的前肢猛地上揚然後重重落下,呼哧呼哧地打著鼻響又刨動後爪來表示不滿。催天宿收過長鞭,目光不滿的看向前方停下的運輸車,見這一吼也不帶動作,不由微微蹙眉,招呼身旁的一個夥計說道:
“去!看看啥子情況。”
黑夜黑的深沉,不見紅月高掛,也不見星光閃爍,一片積雲蓋頂,明著眼看是個糟糕的天氣。那催傢伙計跳下車,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到前頭去看,可不等他人靠近那鐵皮貨箱,車靡駒的一聲嘶叫突然從前方傳來的那時,幾聲叱喝亦跟著打破夜晚的寂靜:
“折回去折回去!”
“別過來!”
前方停滯的運輸車輛突然往後倒退,摻雜著聲聲叫罵與車靡駒的嘶叫聲中,只見車上的人迅速調轉方向,一個猛烈的甩尾也不知道撞上什麼發出砰的一聲,就是向著催天宿這邊狂奔而來!
“被埋伏了!前面放了那東西!”
兩車迎面相交的那一瞬間,催天宿聽見對面傳來的喊話時,也看見了那爭先恐後地追趕上來的黑影,——在魔導燈範圍有限的光亮中,數個人形狀物扭曲著從馳騁的鐵皮貨箱上掉落,追趕不上,就是向著唯一一個站在沙漠上的人衝去!
“六子!”
“二當家救我!——啊!”
催天宿眼皮狂跳,他一手拽著牽引繩制住驚慌的車靡駒,一手長鞭甩出企圖把人圈住撈上來,可這並不及那人形狀物的一番餓狼撲虎,從撲倒,撕咬,到啃咬斷氣,那上一秒還呼叫求生奮力抵抗的人下一刻就是湮沒在其中再無聲息。
“怎麼回事?!”
外面的情況瞞不過車廂裡面的人,上村水月與令狐臻出來看的時候,便是望見這被吞噬的一幕。運輸車的魔導燈範圍並不大,可二人還是能清楚地看見那潛藏在黑暗之下吞食的人形狀物,似人不似人,啃噬與移動的速度絲毫不遜色於普通脈師,令狐臻看得頭皮發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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