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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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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山一樣的俄國女人,我常常聽著她的琴聲走遠,可是不知道她在彈什麼,那些曲調在一個小孩子聽起來,就是陰鬱的。

有時候,趴在高高的、有陳年雨痕的窗子上看著暗暗的屋子裡的女人,看到她走過來了,馬上就逃開去,逃得飛快,像有鬼趕著一樣。

因為這個雕像,所以我第一個記住的,就是這個外國人。也愛讀《金魚和漁夫》的小書。哥哥學校裡讀的是俄文,他教我普希金的俄語讀法,可是他自己學不會捲舌音,發出來的聲音像吃多了安眠藥的呆子說話。那時候最好的學校裡好像都讓學生讀俄文,因為那裡是列寧十月革命的故鄉。那時候,有人唱著蘇聯歌,唱莫斯科郊外晚上的一個好姑娘,那時候,我家樓下有一個大哥哥和中學裡的一個女孩子戀愛了,那女孩子穿著布拉吉在黃昏的大院子裡走過,露出了麥色的鎖骨,讓院子裡所有的小女孩都看傻了眼,以後,我們這一代女孩子的理想,就是長大以後,要在一個黃昏穿上露出了鎖骨的蘇式的布拉吉。

追究起來,上海是一個挑剔著崇洋的地方。在有比較的時候,從前的年輕人把在上海的俄國人叫做羅宋癟三。而到了樓下大哥哥的時代,他那穿布拉吉的女朋友,就成了我們的理想。像一個感冒的人,塞了鼻子,晚上睡覺的時候,只好側面躺著,讓上邊的鼻孔把鼻涕流到下面的鼻孔裡去,就整夜地用一個鼻孔,呼哧呼哧地吸氣不已。那時候的上海人,緊緊捉住唯一的外國,那是蘇聯。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有普希金像的街角(2)

後來,*,將普希金像敲碎推倒了,蘇聯也沒有了,它成了修正主義。

那時候我長大了。

有一個時期,我特別喜歡自己沖洗相片,常常和同學結伴到向陽公園去照相。那裡有一個最好的背景:藍色圓頂的東正教堂。數不清有幾張照片是以它為背景的,從鏡頭裡面看著藍天下面褪色的藍色圓頂,和頂上小小的黃色圓點,真覺得它是那麼浪漫那麼悲傷的房子。站在上海那不藍的藍天下,好像在懷念什麼遙遠的東西。那時候,我知道那是白俄留下來的房子,他們到了禮拜天,就到這裡來,這一小塊地方,是他們真正的故鄉。他們在這裡唱歌,在這裡哭,俄國人才有的那種廣大溫柔的憂鬱,就這樣子在上海的藍頂房子上留了下來。

後來一個時期,我特別喜歡讀書,從四面八方弄來的書,大部分是俄蘇文學,書中的人,在說話的時候常常夾著法文,在書頁的下端,有那些法文的譯文。因為俄國人對法國,有種深刻的、像懷鄉似的崇拜,就像上海人對租界文化。

後來,我又長大了一點,喜歡用零花錢和朋友一起在外面吃飯,好像只有坐在外面餐館的桌子上,才表示我們都長大了。去的那家上海西菜社,在梧桐深深的淮海路上,裡面有褐色的火車座,在那裡我吃到了羅宋麵包和鄉下濃湯,一種有番茄沙司、捲心菜、土豆和紅腸的俄國湯。餐後還有一道俄式的冰激凌,裡面沒有一點點冰渣子。聽說,那裡的大師傅還是小時候從俄國人手裡學來的。

有時候還到岳陽路上去,沒有了普希金雕像的街心花園綠樹蔥蔥,路上經過那白俄女人的琴室,裡面再也沒有她的琴聲,沒有人知道她到哪裡去了,她的門上也落滿了雨痕。那時的岳陽路,白天幾乎看不到行人,在寂靜的空缺裡,少年時代的我,感到了在俄國民歌裡的那種溫柔和憂傷。

那時候,離上海人那麼難忘的四十年代的好日子已經遠極了,上海人還是不肯喜歡俄式的東西,迷死了租界的人說:“我其實不喜歡俄蘇的東西,我喜歡的是上海的租界。”可是,那個留在越來越老的老人嘴裡的租界,在我們看起來,就只看到藍頂的房子和紅湯了。那時候不再有白俄女老師教孩子鋼琴課,可是走在馬路上,還是隨時可以聽到有孩子在家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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