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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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會想一些新的問題，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如何產生的，想想狼牙和四姑娘，狼牙和爺爺，大官和二官，我和小線也算一個吧。是像孟子說的那樣，人之間的感情是從一些感情，比如說親情中“類推”出來的嗎？比如說，你把對弟弟妹妹的關懷“類推”到學弟學妹身上，把對父親母親的感情“類推”到老師身上。這樣可以解釋一切嗎？或許採取佛洛依德的說法，一切感情皆來自性。不過我覺得解釋起來有些牽強。把這個問題降一個層次，不妨說人與人的感情是產生於彼此心中的那點孤獨吧。兩個人有一樣的孤獨的話最容易產生感情。這麼說來，人真是世界上最脆弱的動物，一個人就承受不了生存危機和孤獨帶來的心理危機。而鬧哄哄的世界又真正能給你提供一個心靈棲所嗎？或許即使是多年的夫妻、兄妹也不能進入對方的心靈世界，溫暖對方的那點孤寂吧。

說起孤獨，摧毀一個人的是那點孤獨，成就一個人的也往往是那點孤獨。真是玄妙的感情呢。

我還想起一個很老的問題：我是為什麼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說實話，這個問題我思考了三四年，給出好幾種答案，基本上每種答案只代表了那個時期的心理狀態，從來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有的答案積極，像有助於他人；有的答案消極，像及時行樂，我都有些不願意考慮這個問題了。現在覺得，這個問題其實就是這麼個問題：你覺得人的哪種存在形式是第一位的？是獨立個體的存在形式，還是與他人關聯的社會人形式？不同時期我給出的答案是不同的。可能歐美贊同前者的多一些，中國傳統觀念中贊同後者多一些吧。如果一個人回答了這個問題，那麼人生意義之類的問題應該很好回答了吧。

我還想了其他的問題，比如我和小線的關係定位，我們到底算友情，還是……還是愛情，或者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我發現這個問題我無法想通。友情與愛情二者的界限到底是什麼？如果把人的內心世界比喻成一個房間，假設人心深處的孤獨是藏在臥室裡，人心其他的喜怒哀樂是在客廳裡。那麼朋友應該是在客廳和你玩玩，坐在客廳談談客廳裡的東西（其他喜怒哀樂），或是談談臥室裡的東西（你的孤獨），而愛人大概是和你在臥室裡互相溫暖著對方的那點孤獨吧，不過這裡我發誓，我完全沒有對臥室的過分遐想喔！也就是說，朋友會觸及你的孤寂，而愛人會溫暖你的孤寂。唉，或許人類的某些情感就根本無法用理性的語言來表達吧。

我就這樣，每天放牛，天天天馬行空地想一些問題，我發現，有些問題我雖然想不出一個完美的答案，但是我的心情漸漸明朗了，我不再埋怨，憤恨，而是漸漸接受了現在的也不知是命運，還是我自己給予我的一切。

一天，在我放牛回家的路上，突然碰到了二，他展開了一個超級燦爛的笑容，使得滿臉的皺紋暴露無遺，大聲說：“小呆，你真他媽的交了狗屎運！他媽的考得真好！”

我意識到中考成績出來了，不過“好”是相對的，關鍵是看參考系是什麼了。“成績下來了？我考了多少分？”我急切地問。

“不知道，就聽說考了縣裡第三名。我真他媽的眼紅！”。二享受了幾天生活以後說話也變了，一句話至少有一個“他媽的”。

“唉，管他媽的分數幹啥，你看新聞沒有，非典真他們的吃了大力丸啦，把中國他媽的搞得不得安寧……”二顯然有些憂國憂民。

我早已興奮得飛上了天，不理會二的話，拉著兩頭牛的鼻子就小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