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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第一次兵戎相向。
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只知道無法像平日,沖那人燦爛一笑。
閉眼,攥拳,調動全身鬥氣攻過去,設想了千萬遍的動作一氣呵成,分毫不差。
王與王的戰爭,生與死的較量,開啟始就註定只能走出一人。時間在風沙亂舞中停滯不前,青白火焰交纏扭曲融化了空間。
直到霞光爬滿天際,僵持的戰局仍在繼續。第一次與對手周旋如此長的時間,他望向滾滾火焰的另一邊,貪戀的希望這時間可以長一些,更長一些,長到永遠。
靈活的出招,閃避。卻無法一如從前,麻木無感的劃開敵手脖頸,捲舌舔去噴濺在側臉的滾燙血液。他想,那隨時間遲緩的身形,那熄滅的白色火幕,那灘口中吐出的鮮血,都是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悲傷,那大致就是人們所說的絕望。
&ldo;你贏了。&rdo;他唯一的敵手面色如紙,沾著血跡的上揚嘴角有撕裂的美感。
藥塵說完這句話時,利刃已經刺穿胸膛。
蕭炎扶他坐下,從身後環抱入懷,男人安心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縈繞在鼻尖。一切都沒變,又好像一切都不復從前。
&ldo;我在劍上淬了麻藥,很快就結束了,很快。&rdo;那傢伙又在自說自話,耳邊轟鳴根本捕捉不到一個音節。他不懂蕭炎在說什麼,只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今夜落寞的星光。
他朝天空伸出顫抖的手臂,卻在碰觸到男人臉龐的前一秒,重重跌落在沙地。
虹膜的殘影裡,那片被血色染紅的天空從未如此澄澈,小小的孩子站在那裡,不住的喊他&ldo;如墨,如墨。&rdo;
他轉過身,沙地上相擁的兩人已經模糊。他笑笑,朝遠方走去,腳印被晚風掩埋。他知道,自己再也走不回去了。
他有些不甘,可也只能這樣不甘心下去。蕭炎回握住沙地上攤開的手掌,他看到無名指上套著的古樸戒指。
他看到閃著金光的面具,看到老人蒼老的面龐,看到骨靈冷火衝破天際;他看到那人為他心慌,看到不屈的傲骨倔強,看到楊柳下熟睡的模樣。他看到藥塵如釋重負的微笑,看到血液淌在沙地上蔓延擴散,染紅的沙粒溫暖如故。
最後他看到孩子滿眸的星光,他說,&ldo;戴著它,這樣你不穿黑衣我也認得出。&rdo;
藥塵,如墨,我認出你了。
他低下頭,把脆弱展現給地面,卻終究沒能像20年前別離的夜晚哭出聲來。
&ldo;記得,要等我。&rdo;他橫抱起早沒了熱度的軀體,小聲呢喃。
我知道,就算你睡得再沉,也一定聽得到我的話語。
如墨,我們回家。
☆、叄拾壹 西江月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他在樹下歪頭沉沉睡著,三月溫暖的日光透過葉縫,洋洋灑灑平鋪下來。嶙峋的樹幹靠起來有些硌,風中甜膩的花香讓人忍不住打噴嚏的衝動,他吸了吸鼻子,還是不想睜眼。
也許是果實落了下來,頭部被狠狠砸中,終於打斷了自我催眠。
&ldo;什麼時辰了還睡,天下是夢出來的嗎?&rdo;帶著血色的熟悉面容出現在眼前,青色玉笛一下又一下敲著他的額頭。那人就站在面前,觸手可及的距離,還帶著往日教訓的語氣。
使勁掐了把腿肉,他心下瞭然。
&ldo;藥塵,我很想你。&rdo;他覺得時光倒流回曾經的日子,自己是一無所知的孩子,而那件墨色長袍就是他全部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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