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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秋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ldo;你偷偷告訴媽媽，你為什麼不肯叫爸爸呢?媽媽保證不告訴別人。&rdo;

小修兩隻手拽著被子，吐字不清的道，&ldo;電話裡的是爸爸。&rdo;

&ldo;可是，電話裡的爸爸和奶奶家的是一個人呢。&rdo;

小修搖搖頭，&ldo;電話裡的爸爸聲音好聽。&rdo;

江清秋一愣，明白過來，原來小修是透過聲音判斷誰是爸爸的，而現實和電話中的人聲有些區別，所以他一直認不出楊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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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定南城前，江清秋特意研究了那封信，信裡把路線說的很詳細，從北城到達定南城後，需要在汽車站坐客車到蓮花鎮宋村站下車，之後步行十公里到達蓬村，蓬村就是江家的所在地。由於沒有直達的客車，只能在最近的站點下車。

上面還說了，如果運氣好，下車會碰見拉糧食的毛驢車，他們可以做毛驢車回村。

看到這裡，她十分詫異，那個地方竟如此偏僻。

她有些後悔讓楊若初去，他生著病，還要跟著她長途跋涉，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這麼胡思亂想，以至於臨行前那個晚上她輾轉難眠。

隔天早上，楊若初穿著藏藍色夾棉外衣，在門口等她，她帶的東西多，大包小包，全是夾棉加厚的衣服，她的小修的。她看一眼楊若初身邊的拉桿箱，皺著眉問，&ldo;嗓子好點沒?&rdo;

&ldo;嗯……&rdo;

楊若初從路燈下繞過來，把她的包搬上計程車，隨後拉開後車門，她抱著孩子鑽進去。楊若初則進了副駕駛。

紅色夏利小轎車緩緩行駛，街景在後退，車窗外塵土揚起，一切看著不真切起來。

她活了二十年多年，從來沒有關於父親的記憶，只偶爾聽魏雅芝提過，那個地方貧窮落後，方圓幾十里看不到一盞霓虹燈，房頂漏雨，夜裡能聽到老鼠叫。

她想像不出來。

唯一的感觸是，再有三十個小時，就能看到她出生的地方了，很玄妙，有種時空交錯的夢幻感。

車子啟動不久，小修就在江清秋懷裡睡著。

楊若初支著下巴回看她，見她望著窗外發呆，便問，&ldo;在想什麼?&rdo;

她收回視線，悵然一笑，&ldo;好像做夢一樣。我五歲之前都生活在那個地方，可現在一點印象也沒有。&rdo;

&ldo;不用多想，有我在。&rdo;

&ldo;嗯，知道。很困。&rdo;

&ldo;那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rdo;

江清秋想到什麼，睜開眼看向他，&ldo;聽趙雲飛說，我們借的禮服已經還給唐瀟。&rdo;

他也看她，眸光閃動，&ldo;嗯。&rdo;

她：&ldo;為什麼沒人通知我，我的那件沒來得及洗，在衣櫃裡掛著呢。&rdo;

不是她懶，是她怕把那麼好看的禮服洗壞。

楊若初隔著副駕駛的座椅，伸過去手，點她的額頭，&ldo;送你的生日禮物。&rdo;

嗓音依然暗啞，卻像春雨過後的彩虹，朦朧又好聽。

他還記得她的生日。

江清秋一聽，耳根瞬間紅了一片，耳邊是他的聲音，再聽不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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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運高峰期，星城火車站前的廣場人山人海，扛著行李返鄉的人摩肩接踵的往前湧，放眼望去，一個個烏黑的人頭，看得人眼暈。

越在這裡待著心裡越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