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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視野中模模糊糊的天花板漸漸清楚，眼球往左邊轉一下，往右邊轉一下，明白自己在醫院裡呢，&ldo;方永呢？&rdo;

&ldo;他出去接電話，剛出去一分鐘。&rdo;董靈靈回道。

&ldo;是誰把我送進醫院？那個人呢？&rdo;

&ldo;那人死了。方永哥把你送進來。&rdo;董靈靈是昨天才知道情況的，匆匆趕到醫院和白文坤一樣先哭了一場，從鐵頭口中得知所有事情。

&ldo;他有沒有受傷？&rdo;

&ldo;你怎麼總問他，你搞成這個樣子全怨他。&rdo;白文坤提起方永就有氣。

白飛試著扭到脖子，稍一動，後腦疼得她頭暈眼花，忍著，看向白文坤：&ldo;跟他沒關係，我差點害了他。&rdo;

這時，方永接完電話，推門進來，看見人醒了，大步邁到跟前，直勾勾盯著那張臉看。

她也看他，眼睛一酸紅了眼圈。

董靈靈見狀拽白文坤出病房。

&ldo;我破相了？&rdo;她吃力地揚了揚唇角，動作緩慢摸了摸自己的臉，&ldo;幹嘛那種眼神看我，又沒破相。&rdo;

&ldo;破了也好看。&rdo;

&ldo;我身上有會留疤的傷嗎？&rdo;

&ldo;沒有，右腿骨折，剩下的傷在後腦勺上，留疤也看不著的地方。&rdo;

&ldo;嗯。&rdo;

&ldo;白飛，我，能抱你一下嗎？會不會碰疼你？&rdo;

&ldo;別碰我的頭。&rdo;

方永俯身，手小心翼翼地伸過她的頸子，是抱的姿勢，但兩人身體留著一條縫隙，足夠小心的擁抱。

被抱了半分鐘的人，笑問：&ldo;很擔心我？&rdo;

&ldo;嗯。再抱一會兒。&rdo;

&ldo;我沒事。&rdo;

&ldo;對不起。&rdo;

&ldo;不是你的錯，我自己太不小心，還差點連累你。&rdo;

方永更加小心地放開白飛，撥開兩縷頭髮，親了親額頭，盯著那雙眼睛，無言，還有什麼可說的，這個女人根本不需要道歉，道歉二字說出口自己都感到羞恥。

世界上最無用的事是道歉，最無力的話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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