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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下車直奔花店，二十來平米的空間一眼望盡，沒看見法國人，只有餘嘉明和女朋友在，餘嘉明女朋友懷抱一個粉紅色大盒子，緞帶系得工工整整。

&ldo;哥呀，你咋才來呢，人家都走十分鐘了！&rdo;餘嘉明搬個塑膠板凳給方永，&ldo;你坐一會兒，我幫你留他來著，他非走！&rdo;

&ldo;他來找你們幹什麼？&rdo;方永臉拉老長。

&ldo;讓我們下午送花的時候給白小姐帶一件禮物。&rdo;餘嘉明指向女朋友懷裡的粉盒。

&ldo;沒說別的？&rdo;

&ldo;沒有。&rdo;

&ldo;盒子給我。&rdo;方永說。

方永三兩下拆開粉盒，盒裡黑色疊的精美的半截v領背心，拎出來看是一件連身裙，款式簡潔有型，他把裙子翻來覆去地找，沒找到標籤或名牌，就像親手做的，否則怎麼會不打牌子？

&ldo;真好看！&rdo;餘嘉明女朋友搶過裙子，往餘嘉明身上比了比，再往自己身上比，&ldo;法國人下次來問問他在哪買的，我也想要一條。&rdo;

&ldo;別鬧，還給哥，哥愁著呢。&rdo;餘嘉明把裙子疊好放進盒子。

&ldo;他留電話給你們沒有？&rdo;方永說。

&ldo;沒留。哥，你說這裙子我是送還是不送啊？按理，你請我吃過飯，我不能幫別的男的給你媳婦兒送東西但那法國人也是我家客戶，你說？&rdo;

&ldo;送吧，別告訴她送的人是誰，拿刀逼你也別說！&rdo;

&ldo;哎！&rdo;

&ldo;謝了，兄弟，弟妹。&rdo;方永轉身走出花店。

白飛收到兩束花一個盒子，前臺把東西抱到她的辦公室，她開啟盒子沒仔細看，不知道是方永還是無名人送的，放到旁邊，下班時候帶著方永的花跟盒子回家。

方永人客廳在沙發上，側躺，手拄著臉，奇怪的表情盯著回家的女人。

&ldo;你那是什麼眼神？&rdo;

&ldo;盒子裡是什麼？&rdo;

&ldo;不是你送的嗎？一條裙子。&rdo;白飛放下花，把裙子拿出來這才仔細看看，看完判斷道：&ldo;不是你送的，你沒這麼好的眼光。&rdo;說罷把裙子塞進茶桌旁邊的垃圾桶，&ldo;我以為你送的，沒細看就帶回來了。&rdo;

&ldo;咳！&rdo;方永激動坐起，&ldo;幹得好！&rdo;

白飛笑笑：&ldo;你醋勁兒還不小，我要是穿上呢？&rdo;

&ldo;扒了&rdo;方永摸摸後腦勺，&ldo;既然不打算收，為什麼不乾脆叫送的人別送了？&rdo;

&ldo;說過許多次，沒用。&rdo;

&ldo;想沒想過送你東西的是誰？&rdo;

&ldo;不可能不想吧，想不出來，隨便他送，反正我不會收，更不可能主動去找他，我猜他大概是我公司的人，我那樣處理他的禮物，他遲早會死心。&rdo;

方永低頭小聲自言自語：&ldo;真是你公司的多好。&rdo;

&ldo;你今天回家真早，去安哥拉的事怎麼樣了？&rdo;白飛彎腰清理菸灰缸，然後坐下望著方永。

&ldo;準時去，最多十天，去之前想把人聚到咱家烤烤肉，喝喝酒，你也叫朋友過來吧。&rdo;

&ldo;我沒朋友&rdo;

&ldo;壞我好事兒那個傻丫頭片子不就是朋友嗎？叫她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