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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交好的黃衫、紫裙兩位少女亦面露不屑,紅衣少女更故作惋惜,“原以為小姐出身名門,必定樣樣皆有所涉獵,不想是我唐突了……”
語氣雖和緩,卻暗諷其出身不甚高貴,且又無甚才藝。
月言聞言,愈發覺著這眼前的少女言語刻薄,心機深沉,連先前僅有的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脫口道:“你三人攔住別人去路是何道理?”
他竭力保持面容的平和,“莫非是想要別人見識爾等的牙尖嘴利麼?”話音剛落,只聽得周遭一片鬨笑之聲。
紅衣少女很快鎮定下來,嬌滴滴地覷著月言道:“這位公子誤會了,小女子不過想與這位姑娘交個朋友……”
黃衫與紫裙亦在一旁幫腔。
場面一時又變得尷尬起來。
……
☆、第43章 人命關天
眾人不由得皆朝這邊看來。
海瀾也不在意,只輕輕地一笑,清脆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清雅,宛如忽然綻放的谷底幽蘭,讓人心馳神往,“場上姿質頗佳者眾,不過天外有天,而鳳棲琴只一把,自是能者得之,又豈能人人遂願?某雖不才,卻有自知之明,免得白白浪費諸位的時間。至於某是否會琴,抑或彈得如何,恐不在眾人關注之列。”
頓了頓,向著紅衣少女,福了一福,“某,若是想聽琴,隨隨便便使點小錢,倒也不算難事,某自信還有能力辦得到……”
這番話說得極巧,既繞過了陳娟給她設的陷阱,又順帶捧了場上諸人,不卑不亢,更彰顯了任憑風雨襲來我卻淡定自若的魄力與氣度,可謂機變而不失方寸。末了,又回應家世一說,卻不分辯,只說家中還付得起聽琴的小錢。
短短一席話,既不顯山亦不露水地將自己摘的乾淨徹底,又教訓了挑事者,頓時贏得一陣喝彩。
紅衣少女面色紅了又紅,對方的話如此滑溜,愣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雖然氣不打一處來,可面上還得故作大度,手中的白底繡粉梅的絲帕早被她捏得如一圈又一圈的麻花,“還請藍姑娘恕小女子唐突之罪,不如由小女子向您斟茶賠罪……”
好一招誘敵深入之計,若是長姐答應,只怕後患無窮,正擔心著,忽聽海瀾從容笑道:“如此雞毛蒜皮的小事,又何須掛齒,倒叫大方之家失笑?”
場上一時寂寂無聲,此女話中的機鋒當真不能小覷,既幽默風趣,又讓人覺著其坦然,可真要細細咂摸又覺著促狹。
眾人尚在回味,她卻忙著抽身而退,“某尚有事在身,先失陪一會,各位隨意。”
月言越發覺著此人真是妙不可言,今兒從她悄聲點評詩,與他的琴,所言精短,卻字字珠璣,與紅衣少女三人的言語交鋒,佔盡上風,明著大度實則刁鑽,卻讓人抓不著把柄。
這樣的女子若是娶進家門,偶爾拌個嘴亦可添個情趣,總好過那些四平八穩的,看著溫柔賢淑卻跟一塊呆木頭似的——想想便讓人生氣。
這樣想著,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悄然爬上嘴角,進而輕鬆拿下眉梢、額頭。
……
阿全和老高將海瀾、雪華二人送至望江酒樓之後,便去了源村交待酒席一事。
因著不欲與陳娟等人照面,海瀾便帶著雪華,與李嬤嬤、青荷,包下了望江酒樓頂層最奢華的包間——望江臺。
從窗戶望出去,不僅可把整個江景盡收眼底,甚至,連詩賽、比琴,亦可一覽無餘。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因著這一層僅有望江臺一個包間,包間裡一扇黃花梨木門,直通另一端的露臺。
露臺四周壘了一圈低矮的花臺,種著淺粉與正紅相間的杜鵑,清雅之中不失熱烈,看著便讓人舒坦。
正中擱著一把天青色的油布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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