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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嘆了一口氣，也知道和這個男人不能硬著來。他從不按常理出牌，只要不太過分，她都能滿足他。這是工作，沒什麼好惡區分。

&ldo;行了，我知道了。等一下我陪紀先生看資料，好嗎？&rdo;

紀零的聲音愉悅了許多，手上難耐的抓撓動作也就此停了下來。

沒過幾秒，他又啟唇，問：&ldo;為什麼不是現在？你的味道很好聞，特別是在高溫的情況下。&rdo;

那你還不如把我放到高壓鍋裡烹了算了，葉殊心想。

葉殊覺得他乖僻，卻並不厭惡。因為她和他是同一類人，都有自己無法對人言說的秘密抑或是喜好。

可能是紀零身邊的朋友太少了，平日裡又常被人當作天才來敬仰，所以很少有人和他說說知心話，或者是某些日常裡的人情世故。

於是，葉殊打算當那個第一次吃螃蟹的人，她說：&ldo;但是我現在在洗澡，我和紀先生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待在同一個浴室裡的地步。&rdo;

&ldo;那麼，對你來說，什麼樣的關係可以？&rdo;

&ldo;如果是結婚物件的話，應該就可以了。&rdo;

&ldo;哦。&rdo;外頭靜了下來，很顯然，是紀零在思考。

&ldo;所以，現在明白了嗎？&rdo;

&ldo;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結婚？&rdo;

葉殊拍了一把水到自己臉上，&ldo;這不是結婚的問題。&rdo;

&ldo;是你說的，這就是結婚的問題。&rdo;

&ldo;我是不可能和紀先生結婚的。&rdo;

&ldo;為什麼？&rdo;

葉殊發狠了，說：&ldo;沒有為什麼！如果你再不回自己的房間，我就用自己的證件幫你開房，然後把你趕出去！&rdo;

&ldo;……&rdo;紀零猶豫了一下，起身，說：&ldo;那我在房間裡等你。&rdo;

很好，很識相。

葉殊覺得世界清靜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葉殊洗完澡。

循著客房透出零星燈光，葉殊躡手躡腳推開了虛掩的門。

紀零被驚擾到，手間的動作一頓，小搗錘在瓷碗裡發出清脆的一聲鳴響，溢位了微乎其微的茶花香氣。

他追溯聲源，朝葉殊望去，原本凜冽的雙眸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變得柔和而溫柔，似依賴感極強，找到了歸宿，就會全身心投入進去。

葉殊心尖一顫，她無所適從，避開那灼灼的目光，問：&ldo;紀先生在做什麼？&rdo;

紀零手裡不停，嘴上細語：&ldo;在製作人的味道。&rdo;

&ldo;人的味道？&rdo;

&ldo;人也是有味道的，這和香水不同，人就是天然的載味體，能自行調節溫度，將香味均勻散發出去。也可以說，人體就是個軀殼，是個媒介，通俗一點講，就是裝香水的瓶子。&rdo;

葉殊似懂非懂：&ldo;如果說人是香水的載物瓶，那麼，你是在製作香水嗎？&rdo;

&ldo;對，我在製造香水。也可以說，我是在製造氣味，一種與人的味道相近的氣味。&rdo;

&ldo;這種氣味有什麼用？&rdo;

&ldo;為了不被察覺，更方便我接近你。&rdo;

&ldo;接近我？&rdo;

紀零側頭，抿了抿單薄的唇瓣，解釋：&ldo;普通的香水噴在身上，經過你的身旁，你能聞到那股香味，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