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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我想要什麼你都可以給我？”易揚的語氣稍顯認真，看著顧天璇的模樣，像是在等著對方丟盔棄甲。

兩人就那麼對視著，易揚的演技不是蓋的，沒有半點的退縮。顧天璇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不同往日的羞怯，也不同少年陽光明媚，他笑容帶著諷刺，“你們這地方，真噁心，真的。”

夜晚，城市中燈火不歇，抬頭便能看見高樓大廈被各色的亮光裝飾著。窗外是車流，打著燈光，將前路的黑照得亮亮堂堂。

顧天璇此刻穿著易揚的外套，因為之前被易揚扣住的時候，易揚發現了他的衣服打溼丨了半截，於是，只要易揚一偏頭，就能看見少年只穿了一件明顯不合身的外套，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露出白丨皙的鎖骨。看起來有點好笑，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滑稽。

只是，整個氣氛卻沉寂地有點冷，就跟顧天璇現在的表情一樣。

如果沒人說話，相信顧天璇估計也是不會說話的。餘力也因為剛剛齷蹉的想法有點尷尬，此刻正專心地開著車。

易揚看著黑色的玻璃上映出顧天璇的臉，少年的側臉巴掌大小，卻是稜角分明，連這個年紀該有的多餘的肉都沒有。他閉著眼睛，倨傲的模樣像是在表達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易揚想著卻打心底的好笑，這人估計是不想搭理他。

“娛樂圈這個地方，不是你看見的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而是，你想要怎麼去對待，才會變成什麼樣。”

溫潤的聲音充斥了車內，餘力差點嚇得握不住方向盤。天，這是他的易大爺？還給人煲心靈雞湯？是自己今天幻聽了還是他們都吃錯藥了？為什麼自己總是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這招對顧天璇卻是有效的。

顧天璇偏過頭看著他，一雙不帶有任何情緒的眼睛，澄澈透亮，他看著易揚，問道：“那你是怎麼對待的？”

易揚笑了笑，也不知是因為自己這招對顧天璇有用，還是因為這個問題而笑。他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道：“小孩子氣性就是這樣，有著不顧一切的衝動，卻不會去管事情的現實是怎麼樣的。”

說完，易揚還一副老成的模樣摸了摸顧天璇的頭，雖然只一次就被顧天璇給開啟了手。

“……”

“你能在這裡遇到不喜歡的人，也會遇到你喜歡的人。你要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那為什麼還會有人喜歡這裡，嚮往這裡？”易揚引導著顧天璇的思想，卻沒想到顧天璇跟他的思想完全不接軌。

“難道不是因為只要有顏就夠了？難道不是有打動人的特長就夠了？又或者是，因為喜歡崇拜著的那個人，會成為粉絲們完成自己夢想的情感寄託？只是，如果沒有特長，粉絲們會這麼毫不猶豫的就喜歡上一個人，並且就愛他的全部？”顧天璇反駁道。

車內像是在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餘力也注意到，顧天璇似乎今天的話多了很多，雖然大部分的話都是在堵易揚的話。

“你說這話，似乎也太實在了。僅僅是因為這樣嗎？難道就沒有乾淨的感情了嗎？”易揚認真地問道，連車什麼時候停了也沒有注意到。

“乾淨的感情？”顧天璇的語調漸漸平順了下來，帶著一種諷刺的意味，道：“如果，一個人在娛樂圈，因時間的變化或醜、或美，又或者是身殘體缺，聲名不再，一貧如洗，人性泯滅，而還有一人喜歡他，喜歡到就算是時間也無法將他心中的情感磨滅。那我相信，還會有乾淨的感情。”

顧天璇說完，易揚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直到最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噗。”餘力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剛剛還不是易大爺給顧天璇煲心靈雞湯嗎？怎麼現在就是顧天璇傳播負能量了？難道不就是因為現實太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