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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齊嶶還是選擇傳送出去，只是刪除了最後那個笑臉表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螢幕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動靜，齊嶶煩躁的端起桌上已經冷掉的咖啡灌入口中，又酸又澀。座椅背後的落地窗外，對面大廈的燈光一盞一盞熄滅，白天熱鬧繁華的商業區到了夜晚，也不過是樓樓相倚的寂寥。羈魂有伴，當不孤寂。如果是曾經不小心弄丟了的伴，不知就此等待是否就能尋回，可嘆等待卻是最孤寂的事。

像往常一樣，林蔚然對待齊嶶電話態度是不接，簡訊態度是不回，她尚做不到簡訊不看直接刪除那一步，有時某些簡訊還會重複看上幾遍。那天之後，林蔚然總算徹底為自己和齊嶶的關係劃上一個句號，為欺騙自己偷樑換柱的分手理由已經不能再支撐她泛空脆弱的愛情。她和齊嶶不以有錢沒錢、有能力沒能力為能不能在一起為主要條件，最根本的原因在於性別，在於家庭和社會的壓力，甚至還沒輪到頭上大山施壓，齊嶶自己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林蔚然不能說齊嶶為了麵包而放棄愛情，如果真是為了麵包，那林蔚然還有搏一搏的機會。想到那場不大不小的商戰，林蔚然苦笑，或許在性別之前，還得加上個人事業這一項。

同樣，這時收到齊嶶相邀出遊的簡訊，看看時間不算早了。要說林蔚然心中沒有波瀾那是不騙人的，手握電話來來回回字句都看得清楚。齊嶶應該還沒料到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所以還以為我和她還在曖昧的關係中游離，否則，以她的性子不等我去找她，她斷不會先對我示好已表歉意才對。一時之間林蔚然想得入神，沒有注意到傅恆岄早在簡訊音響起是就一直觀察著自己。傅恆岄的氣息散在臉側，林蔚然想收回手機又不願弄得太尷尬，就這樣拿在手中任傅恆岄看完了全部內容。

“你會去嗎？”早就看到林蔚然在這條簡訊上猶豫好久，傅恆岄不想卻也無可奈何。

“當然不會。”林蔚然訕笑，不自然的晃晃手機準備收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回她？”

林蔚然動作僵住，回簡訊，回覆“不”嗎？若是這樣，倒不如不回得好。若是不回，齊嶶自是能看出自己的態度來，“不”字的含義太過於決絕反倒是含有賭氣的成分。自己從未想過要報復齊嶶，尤其從這些小動作小情緒上來撥亂齊嶶，況且，自己的態度或許並不會對齊嶶產生多大的困惑與難過。

“既是不想再聯絡，何必還要你來我往一問一答。”

“你撒謊，你就是不願意直接拒絕齊嶶，總是用這種迴避的態度給自己留有後路。”今天傅恆岄不知道是吃了火藥還是什麼原因，看到林蔚然為了條簡訊走神良久，就這種心態，難怪每次有什麼事，時間一沖淡林蔚然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林蔚然皺眉，她不喜歡傅恆岄這樣妄加猜測自己的心思，可轉念一想，傅恆岄也是為了自己好才如此胡來。拿出剛準備收起來的手機，林蔚然抿嘴勉強笑笑，“那我回復她不去好了。”

“不”字還沒拼完，就被傅恆岄按下制止住了，“其實也可以去的，還可以帶上我？”

“帶上你？還要叫苗苗？”在林蔚然的潛意識裡，暖山那次印象深刻，自己就是在暖山和齊嶶再次和好的，只是沒想到時間這麼短，於是這個組合也隨之深刻。

“不，不叫苗苗。”傅恆岄先是皺眉，後又狡黠搖頭，“就你、我、齊嶶三人。”

“為什麼？”她們三人出去，未免太怪異了，況且自己是真不想再見齊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