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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查封了。
聞著那鍋裡頭還正在熬著的土藥,他甚至特意深吸了口氣,暗自慶幸家裡前陣子買了十幾封煙土,這下可頂了用了。
或許旁人不知道這煙坊有什麼用,但煙客都知道,非熟藥不能食,生藥那可是要命的玩意,而煙坊就是把土藥加工成熟藥,這下子全城的煙坊給封了,不出三天,武昌、漢口、漢陽三地的煙館不關也得關——沒熟藥可賣,自然要關門。
即便是想重開煙坊,那也沒時間,沒有兩三個月,生藥變不成熟藥,而且這製藥的師傅這會都給抓了起來,煙館又找誰去制,這煙館和飯館一樣,有一多半人是衝著大師傅的手藝去的。
現在這一招可夠絕的,煙行守著生土,賣不掉,而煙館看著生土卻做不出,一下子便斷了根,沒有三兩個月的功夫,三鎮的洋土藥生意都不可能恢復正常。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煙坊與煙館間都沒有聯絡,至少表面上如此,畢竟煙坊裡用的煙土,有一小半都是沒交土藥稅捐的私土……瞧著那年紀青青的唐浩然,書吏在佩服之餘,心裡也犯起嘀咕,暗道著,這人不是從西洋回來的嘛,怎麼對國朝的事情摸的那般清楚。
穿著一身官衣的唐浩然,蹙著眉頭,不時的於院間踱步,打量著那一口口鐵鍋與蒸籠,還有鐵製的磨板,這裡就是將生土加工成熟土的煙坊,煙行與煙館之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這院子裡是什麼味道?
是一種淡淡的香味,這香味很誘人,就如同美食一般,誘惑著人嘗上一口,可這嘗上一口的代價呢?
拿起一塊重達十數兩的生煙,唐浩然能夠聞到一股刺鼻的似尿鹼般的味道,以至於連連皺了下眉頭,這就是生**,不能被人直接吸食的生**。
“大人,恭喜大人,”
身旁的輕語聲,讓唐浩然扭頭看著跟在身後的宋玉新。
“這第一步,算是成了,這接下來的戲如何演,那就看大人的了!”
穿著一身新襖的宋玉新已經不見了過去的落迫,他笑看著唐浩然,眉宇間閃動著些許得意之色。瞧著眉宇中帶著一展所學之喜的宋玉新,唐浩然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前天的那個晚上。
“雖說傑啟兄於唐某有恩,但唐某卻不能因私廢公,禁菸局一切人員任免,皆需經由考試、面試、試用三關,即是唐某亦不能徇私!你何之長,能讓唐某徇私!”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浩然的雙眼盯視著宋玉新,他身上的那件青衫上帶著些溼跡,那是身上的落雪化時留下的,因為屋子裡燒著暖爐的關係,他倒也不像先前那般打著冷顫,不過凍的青紫的唇色一時還沒變過來。
“大人,卑職論國學,不如他人十一,論洋學不及大人萬一,若以書本才學問,禁菸局中自然無卑職絲毫容身之地!”
宋玉新倒是沒有隱瞞,確實,他的官是典掉祖田買來的,論學問自然比不得旁人,正因為有這份自知之明,他才會斷然投身唐浩然,因為他知道,唐浩然需要的是什麼人,不僅僅只是通學問的人。
“那唐某為何用你!”
“因為大人是欲辦大事之人!”
“哦!”
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幫自己尋著“親”,又欲投靠自己的中年人,唐浩然倒是好奇了,既然明知道自己沒學問,那為何肯定自己還會用他,而且還是因為自己要辦事。
“那你說來聽聽,你又能為唐某辦成什麼事!”
“論學問,卑職不及他人,卑職所學的,卻與他人不同,卑職這個補官是典去祖業買來的,自然再無銀錢交好上官,否則又豈能於武昌等了十六年,”
想及十六年來的苦楚,宋玉新便深吸一口氣道。
“亦正因如此,卑職卻學會許多,知曉了官場上的盤根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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