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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撒伽的帝宮真是個好地方，前幾天還死氣沉沉的怨靈不到一週的功夫就完全恢復了正常狀態，精神抖擻不說，就連模樣也產生了一些變化，看起來已經長大了兩三歲，還有了升級版的功能。

說實話這真是個糟糕的毛病，言末總是習慣把這個世界的時間換算成自己以前的世界時間，那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也有助於他捱過這段漫長的時光。

看了眼刻苦努力只為求得撒伽一絲讚許的可憐小孩，言末翻起一本書做掩飾，卻開始和自己的新任寵物做交流：“怎麼，你現在可以看到別人的壽命了，那你告訴我，撒伽的壽命有多長。”

十歲男童模樣的怨靈眉眼低垂下來，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我把吸收的能量大部分用來成長了，和系統融合度有限，目前只能夠看到主人目標的生命狀況，有利於任務的進行，至於非目標任務，除非他影響了重要程序，否則我是看不見其生命狀況的。”

言末卻是不屑：“你給我把你心裡那些小九九給收起來，要是我任務完不成最多也是丟了靈魂的自主權，可是你以為自己還能夠實體化得到報仇的機會？還是努力融化系統，畢竟還有一千年，我不著急。”

因為宿主的真實想法怨靈並無權力窺視，所以源零並不知道言末其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淡定。只是對言末而言面對一個自私的隊友，他總得像個法子敲敲對方的警鐘，雖然他等的起，可是早點完成目標總歸是好事，長期的待在一個地方，他會覺得厭倦的。

這個怨靈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可是智商就和那張皮子一樣低下，甚至還不如自己兒子十歲的時候來的聰慧。

怎麼又想起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了，言末的眼裡閃過一絲戾氣，手指也無意的折斷了花瓶裡一枝小雛菊的花莖。

“亞歷克斯，過來。”冷淡的男聲從門口傳過來，穿著藍白色海軍制服的男人筆直的站在門口，翡翠色的眼瞳，雕刻般的五官裡掩飾不住的暴戾，還有看著完美的身材和優雅姿態，能夠這樣毫不客氣的稱呼帝國繼承人的也只有那麼一位，東亞帝國統治者，撒伽大帝。

幾乎是一瞬間，撲在書本里的男孩就迅速的跑到了對方的面前站定，除了失手打翻的茶水，整套動作可以說是流暢敏捷，像是受過了千百次訓練計程車兵。

“陛下是來視察我的工作嗎？”言末這才施施然站起來，向對方行了一個作為臣子的禮節，畢竟他還是這帝國裡的一個男爵，自然一舉一動都要符合貴族的風範。

剛剛視察海軍回來的帝王完全無視了言末，眼神冷淡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聲音裡帶了無形的壓迫“你覺得，他能夠勝任你的老師嗎？”

很顯然，撒伽是希望自己的小兒子說出那個不字的，實際上他也以為對方會這樣回答。他對這個兒子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對自己懷著巨大的仰慕，怯懦但不算愚蠢。這樣明顯的暗示他不相信亞歷克斯聽不出來。

礙於拉非爾，撒伽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把言末給趕離這座宮殿的，但如果連學生都不承認，即使是拉非爾也不能夠駁回他的決定。出乎撒伽意料的是，自己眼裡懦弱聽話的兒子手指緊握成拳，試圖掩飾著眼裡的糾結，卻還是沉默了好些時間，在撒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才吞吞吐吐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覺得老師很好，我想要他一直能夠教導我。”

男人翡翠色的瞳孔因為震驚而瞬間緊縮，聲音裡也失去了那份刻意帶上的溫柔，換成了無形的魄力，帶著濃濃的怒氣壓了下來：“我沒聽清，你給我再說一遍。”

小孩嚇得倒退了一步，卻還是鼓起勇氣，蒼白著臉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撒伽看著站在一旁的言末，青年俊美的面孔上始終掛著柔和的笑容，卻讓他感覺到本能的危險和久違的失控感。